琴瑟和鸣+番外(44)
曾母半信半疑,将死之人对死亡是恐惧的,同时对活着充满了期待。她嘴上说着不信,但手却下意识地握紧了缝在袖口的药粒,仿佛握着生的希望。
曾母忽然就像变了一个人。
吃饭的时候,她会先问句:“冰琴,我吃哪样比较好?”
林冰琴说吃哪样怎么吃,她都乖乖照做。走路去厕所的时候,她会问:“冰琴,我自己可以走着去吧?”
林冰琴瞅瞅那几步路,“以后小便用便桶,大便出去吧。”
曾母认认真真答应了。
在厢房收拾碗筷的时候,花儿奇怪地问:“小姐,大娘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现在对你说的任何话都深信不疑。”
林冰琴抬眸瞪了花儿一眼,“我有说错的地方吗?”
花儿迟疑一下,“没有。”
林冰琴双手一摊:“我说得对,她听,有什么不好?”
花儿听罢,也觉得有道理,可等林冰琴进屋后,她又觉得好像不对。
曾墨在家里的日子生活得非常有规律,早上按时起,每餐饭后都会陪母亲说会儿话,余下时间要么是帮忙做点儿家事,比方劈柴,要么是到屋外的空地上练拳。时间安排很规律。
自蝎子事件之后,曾墨几乎不正眼瞧林冰琴,每次见到她只是匆匆一瞥,没事不会说话,势必有话要说,也一定是言简意赅的几个字。
林冰琴反而觉得不受打扰的日子很好。
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林冰琴照例是洗了澡后坐在炕上陪婆婆玩叠叠高游戏。
玩了一会儿,曾母忽然停下来,眼睛飞快看了眼林冰琴,小声问:“冰琴啊,已经五天了,你是不是应该到西屋睡一会儿?”
林冰琴手中拿着块积木,愣了半天才回过神。
婆婆的意思是说,已经过去了五天,该有一次房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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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自从搬到东屋之后,林冰琴几乎忘了房事这茬。
那只是当时情急之下找的理由,没想到她忘了,曾母这个当娘的却没有忘。曾母说完之后,双目期待地看着她。
那样子好像是在说,你不能亏待了我儿子!
林冰琴尴尬地咳嗽两声,把手中的积木放到炕上,支吾道:“我,我去一下。”
别人的话她可以不听,可老太太的话,她必须听。她还希望生病的她可以多活几年呢。
林冰琴为了玩游戏方便,早已经把外袍给脱了,只着中衣。
站起来之后,她发现了这个问题,眼睛瞟了眼搭在炕沿的外袍,想穿,又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
过去,是为了脱衣服进行房事的。如果穿了衣服反倒让人怀疑。
她轻咳一声,拢拢身上的中衣,下了炕。
绣花鞋穿在脚上,她身子轻盈地去了西屋。
东屋里,花儿识趣地想要关房门,被曾母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花儿表情无辜:“大娘,这种时候……”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小姐要和曾侍卫做男女打架的事情,她和大娘应该避着才是。
曾母:“那就留条缝吧。”
花儿照做了。
林冰琴耷拉着脑袋轻轻推开了西屋的门,反手又将门给关紧了。
曾墨不在炕上,地上不知何时多了张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他站在桌子前,手中拿着毛笔,正在纸上写着什么。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似有若无地瞟了她眼,复又低下头,继续在纸上写字。
林冰琴好奇地走过去。
纸上的字苍劲有力,如骏马奔腾而来绝尘而去,林冰琴不由夸道:“字写得真好。”
她跟着他的笔锋读出来:“曾墨。”
他写的是自己的名字。
曾墨眉头动了下,“你识字?”
林冰琴不服气地瞟了他一眼,很想说我识的字比你识的可多多了。但这样说又能有什么意义?
她含糊道:“识几个。”
曾墨轻轻放下毛笔,“不愧是大家闺秀。”
问她识不识字之后,曾墨后知后觉想到,林冰琴本就是大家闺秀,识字画画本就正常。
是他不了解她罢了。
看纸上的字时,林冰琴眼角余光瞄到了他的手腕。
为了写字方便,他的袖子往上撸了一截,露出的小臂紧致结实,但靠近手腕处,好似有一道暗红色的疤痕。
蜡烛放在桌边,光线清晰,所以她容易看到。
疤痕斜斜的,呈现扭曲状态。
她在打量他的胳膊,他却在打量她。
“是刀伤。”他淡淡地解释。
“伤口看起来挺恐怖,没伤及血管?”林冰琴问。
这如果是伤及血管,他当时性命应该堪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