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丑妇(195)
脚步不停,趁着昏暗的夜色,栾英直接赶到了城西的一座小院儿中,这座小院儿是褚良早几年买下来的,作为藏身之处,因为城西龙蛇混杂,来往客商不断,即使是一副生面孔,藏在此处也不会被人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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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儿费力的睁开眼,喉咙处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好像被人生生的把辣椒水灌了进去似的,让她止不住的咳嗽着,忍着疼四处瞧了瞧,伸手掀开鹅黄色的纱帐,屋里头带着淡淡的沉香味儿,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郡主!”
穿着绿腰裙的俏丽丫鬟看着盼儿,赶忙倒了碗水过来,用瓷勺舀了些润了润唇,轻声道:“您总算醒过来了,明明只是受了风寒,怎么折腾的这么厉害,若您今日还没睁开眼,奴婢当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这丫鬟声音又娇又软,听她的口音,好像是南边的人,她不是在京城吗?这里又是何处?
想到那个硬生生掰开她嘴,把腥气扑鼻的药汁灌进她口中的老婆子,盼儿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张嘴想要说话,口中却发出啊啊的声音,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难道那个老婆子给她灌得是哑药?那这里究竟是何处?
见盼儿脸色青白,丫鬟忙眼圈儿也微微有些泛红,道:“大夫给您瞧过了,说是发热伤着了嗓子,郡主也别太担心,咱们好好养着,肯定能恢复如初的,您可万万不能动怒,气坏了身子……”
喝了半碗水后,喉间火辣辣的疼痛稍微消减几分,盼儿闭上眼,装作有些疲惫的模样,这丫鬟也是个识趣的,将东西收拾齐整之后,便直接退了下去。
盼儿狠狠的拧着自己胳膊内侧的软肉,手上的力气用的不小,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连带着眉心里的灵泉水也涌了出来,原本她身上还带了一只玉瓶,里头装了灵泉水,现在身上的衣裳都换了一身,那玉瓶自然不见踪影了。
好在灵泉水存放在玉瓶中,功效也只能保留三日而已,过了三日,就跟普通的泉水没有任何差别,倒也不怕别人发现其中的神异之处。
张嘴试着开口,仍跟刚才一样,喉间灼烧的厉害,只能发出嗬嗬声,连个字都吐不清楚,想想那丫鬟管她叫郡主,盼儿唯一听说过的便只有宁王府的芙蕖郡主,按说她跟那位芙蕖郡主生的还有几分相似,难道那个老婆子将她送到了芙蕖郡主养病的府邸中了?
心下疑虑越来越浓,眼前好像蒙了一层阴云似的,无论如何都理不清头绪,盼儿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能从桌上拿了只瓷碗,接了些灵泉水润了润喉,有了灵泉水的滋养,她倒是觉得喉咙舒坦几分,只是仍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好全。
在府邸里足足呆了小半个月,盼儿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处境,她被这群人当成了芙蕖郡主,带到了苏州府的一处庄子里。
一开始盼儿只以为自己跟郡主容貌相似,却没想到像到了这种程度,就连贴身丫鬟白芍都没发现二人相貌上的差别,只是觉得郡主十分可怜,明明是娇滴滴的贵人,却害了病成了哑巴,就算出身再高,哑巴也是难以抹去的污点。
当年郡主之所以被送到了苏州府,明面上说是要养病,实际上是因为她惹怒了宁王,这才从京里头赶了出来。
高门大户的奴才一个个都是人精,郡主到底是体弱还是因为别的被赶到了南边儿,自然是瞒不过这些丫鬟婆子的,眼见着芙蕖郡主失势,这些平日里伏低做小惯了的奴才,一个个都恨不得来踩上几脚,只有身边的白芍是个好的,来到苏州后就一直伺候在芙蕖郡主身边,也算是个忠心护主的。
要是盼儿没记错的话,芙蕖应该只是郡主的封号,宁王妃的女儿真名到底叫什么,她却不清楚了,毕竟是娇滴滴的金枝玉叶,除了自家长辈,也没有人会叫芙蕖郡主的大名儿,盼儿又哪里弄的明白?
她总不能跟白芍说,自己因为受了风寒,烧坏了脑袋,把前尘往事都给忘了吧?且不提白芍会不会相信,盼儿自己也没法开口,毕竟她现在就跟个哑巴似的,根本说不清楚,若是提笔写字,就她那歪歪扭扭的字迹,肯定跟原本的芙蕖郡主不同。
盼儿虽说从来没念过学堂,也清楚假冒皇亲国戚,只有死路一条,她的小宝才刚满一岁,不能没有娘,盼儿哪里忍心去死?
死死攥着藕粉色的锦帕,今个儿日头好的很,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更显的她皮白肉嫩,水灵的好像个十四五的小姑娘似的,偏偏眉眼处还带着一股媚劲儿,没破瓜的姑娘又没有这股妩媚的韵致,再配上女人精致的五官,当真好像从画里头走出来的美人儿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