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扶正系统(快穿)(580)
谢嫣惊出一身热汗,盯着帐顶悬挂的那顶琉璃灯,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琉璃灯罩禁不起烛火日日熏灼,每过一段时间就要重新替换上一架崭新的。
这顶琉璃灯罩费钱,君锦玉那处有君恪贴补私房钱,自是照旧换得起。
谢嫣琢磨,要是任务还未满格前,自己迫不得已要嫁出去,省下这些银子,还能为跑路做点准备。
她迟了几日还未换,最后还是于氏看不过去,差遣下人替她新换了一盏。
于氏本是打算换一盏新琉璃罩,也好攒个喜气,祈求今夜能替她觅得一桩良缘。
只是这觅得良缘的期望一夕落空,可这琉璃宫灯还好端端悬在帐子内。
灯罩不比铜镜来得清晰,不过是个做摆设的罩子,也就不要妄想能照得清人影。
而谢嫣却隐隐约约能自那流光溢彩的灯罩上,看清他们二人此刻极尽纠缠的姿态。
谢嫣记挂着这里还有人,更是对容倾不明不白当众耍流.氓的行径,悲愤非常。
她磨着后槽牙伸出手去推他,掌心却不甚小心地按在他脖颈间裸.露的肌肤上。
谢嫣受惊似的松开手,却仍是好死不死摸得一手滑腻。
始作俑者加大了牙齿的力道,叼住谢嫣的耳垂调戏般地摩擦几下,又在她即将震怒的紧要关头适时起身离开。
拔步床一角的帷幔柔柔散开,幔顶流苏轻曳,散落一地剔透灯火。君锦玉瞳孔迅速收紧,重重搁下手心的茶盏,陡然跳起来。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容倾,注视他从昏暗里间万分沉静地踱步而出,又对着脸上横着一条刀疤的壮硕大汉低语了几句,期间还抬眼瞧了眼帐中情形,末了才被一个身量矮小,身形精瘦的青年人拖出了长廊。
于氏止住泪水,有些愕然地仰面望着君锦玉:“一惊一乍的,你这是怎么了?”
君锦玉心乱如麻,脑海中此刻所充斥的,皆是方才不经意一瞥间,二人极尽亲昵的身影。
君锦玉于男女之事上,素来没有什么见闻,若非要挑出一两回来说,充其量也就是稚童时,总爱与君恪缠在一起玩耍的那些个经历。
她所处之位正对着谢嫣床头,方才也只因心中按捺不住,才好奇地朝那里觑了两眼,想要窥出这常嫣嫣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着什么药。
熟料意想中的疑惑并未得到解释,却瞥见意料之外的一幕。
思及那等耳鬓厮磨的艳色情景,君锦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洁白的耳垂,面上不由得有些发烧。
她吞吞吐吐半晌,还是没勇气将这等闺阁之事置于人前当众喧哗出声,只能红着脸嗫嚅着一边坐下一边答:“无事,就是茶水太烫,一时失手打翻了茶盏。”
于氏唤来几个侍女上来收拾茶具,她端详君锦玉潮红的面颊,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怎么这样烫,莫不是染了风寒……”
“不是染了风寒,”君锦玉慌忙解释,“就是屋子里的地龙和炭炉烧得太热,方才一路疾行过来,又饮下了热茶,是以才觉得有点热……”
她目光微闪,语毕又状似毫不在意道:“说起来今夜的雪,下得比往年这个时候都要大些,嫣姐姐可是受了风寒,才这般虚弱?”
此言顿时戳中于氏伤心之处,她直觉此事与君恪脱不了干系,倒没认为足不出户、一直被拘在府里的君锦玉能有本事牵扯进这件事里,故而眼下的态度,也比之前少了几分严厉与疏离,含泪将今夜发生之事囫囵说了个头尾。
左右不过都是下人禀报上来的说词,具体如何,还需明日等君恪出宫回府方能决断。
“此事事关重大,”君锦玉心中暗暗有了几分数,腹中将谢嫣诅咒了千千万万回,嘴上却甚是温顺地附和于氏,“幸好嫣姐姐闺誉未损,也没叫那丧尽天良的纨绔欺负,今后若还要出府,母妃应当多多增派人手才是。”
于氏心有余悸地捂住胸口轻喘几下,语气不胜感激与庆幸:“多亏有容大郎这孩子在,才重伤那歹人护着嫣嫣完好无损出来……这孩子幼年就照拂我们嫣嫣,如今在两人京中偶遇,嫣嫣又承了他救命之恩,可要重谢他才是。”
君锦玉淡笑着点了点头。
郎中取出一方洁净的丝帕,叠得十分平整后,才搭上谢嫣露出的一截玲珑手腕上。
隔着轻如羽毛的丝帕切了脉,又挨个仔细瞧了谢嫣的眼白与舌苔,终是尘埃落定地长长舒出一口气:“王妃不必担忧,小姐只是马车颠簸胃中不适,加之受了惊吓与寒邪入体,调养个几日,也就无甚大碍了。”
君锦玉闻言险些握不住手炉子,她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阴霾。
指尖用力掐着炉柄上裹紧的隔热套子,修剪齐整的指甲被手柄硌得生疼,她俯视青白指尖,两弯细眉不由得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