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温柔乡[快穿](14)
乔溪点点头,越是遇到事,她才越发现自己其实不一定有她想的那么能担事,还是那个喜欢躲在爸爸妈妈翅膀下的模样呀,她小小地自我“唾弃”了一下。
再抬头看治鸟,心情就又不一样了。
会对她说这么窝心的话,他是可以成为她真正朋友的吧?
真奇怪,这个人就算是站在他自己的画间,居然也没有半分逊色。男人的正装尤为考验气质与仪态,治鸟为了今天的场合,专门定制了件新的手工西服,被完美撑起的臀部配合一双大长腿,行走之间吸引无数目光。
偏生他未察觉,还喜欢解开外套的扣子,单手叉腰时故意撩开,露出里面白洁的细褶衬衣。都说竖条纹最能彰显一个人的意气,他的意气不声不响地藏在里面,与画不同,是活的“色”。
乔溪叹口气。
是枫叶不够红,还是垂柳不够妖,金秋的银杏何尝不把人心挠?她之前怎么就偏偏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了呢?
远点的不说,就近的,就现在站她眼前的治鸟,盘儿靓条儿顺,就是可惜了,大家取向不合适。
她要是学走画上女人的风采,能把这人掰直就好了。
这念头一起,乔溪立刻捂了脸:幸好她就只想了那么一秒,真得,信她!就一秒!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尤慎便是此时进来的,正撞见师兄和一个面容姣好的女性站在一起言笑晏晏,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他脑海里一瞬间就飘过了这么几个词,即将见面的喜悦瞬间冲淡了不少。
还有比倾慕的心上人有可能是个直人更让人心痛的嘛?
别说,还真有!
尤慎站在治鸟提前为他准备好的位置,尝试着描绘在会场中来回走动的治鸟的模样,猝不及防就看到了从门口进来的尤旬。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尤慎惶恐地看向治鸟,隔着重重人群,企图看到他面庞上的表情:他该有什么表情,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难道他的缪斯欺骗了他吗?
难道他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他从短暂的彷徨中捕捉到微妙的灵感,手腕宛如不受他自身操控,而是被隔着人群的另一个人指引,在平洁光滑的纸上落下猖狂的痕迹。
尤慎一刻也不想忍受下去,他想知道治鸟的一切,哪怕他清楚此刻安心坐下才能够不让宝贵的灵感溜走,可是只有他内心深处,知道他正在做怎样的抉择。
“哟,小伙子进步不少呀。”熟悉的声音响起,尤慎回过头,看见导师正站在一旁,“你师兄会教人。”
啧,老头子出现得真不是时候。
尤旬来势汹汹,或者说长久以来身边总有人保驾护航,让他养成了天然的骄纵傲慢,他仍旧将治鸟当做原先那只招手即来、挥手即去的“忠犬”,可是却看到那条犬此刻正与自己名义上的妻子站在一起。
脑子里的弦一瞬间就断了。
他从前一直以为自己能够牢牢套住这个女人,哪怕他自身喜欢男人,身边流水的情人,也不担心乔溪会离开,一个傻乎乎的大小姐而已,等知道自己怀了孕,更是跑都跑不了。
他连医院都联系好了。
不都说女人是感情动物?再说他一个受位,从来都是招人怜爱的一方。只要利用好女人面对男人过分行为时的怨恨,受位者自然就能够无偿得到一大批支持者。像乔溪这么心软的女人,只需要让她产生对他的同理心,再给几颗甜枣,就能蒙住眼睛自欺欺人。
这么好的计划却突然被打乱了,他还道是谁突然让这个女人转了性子,原来是有人在捣鬼。
尤旬死盯着治鸟,又想起来前几日,自己的小叔叔难得的一通电话。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随手扔掉的狗竟然还敢跟自己叫板。
“恭喜,看来你跟我妻子合作得很愉快。”可笑的是,尤旬身边仍然带着他的助理,他根本离不开助理。
乔溪冷笑一声:“尤先生,请称呼我‘前妻‘。”
两人一来一回,针锋相对,在以安静为礼节的展厅里可以说是丢尽了脸。乔溪倒是无所谓,她知道治鸟不会介意,或许是同治鸟交流实在太过于放松愉悦,她现在心里竟然连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每一句话语调都是柔柔地,内容却是毫不含糊,颇为不卑不亢。
围观者哪里想到,自己逛个展子居然还能吃口商业圈的瓜,淘瓜的小手蠢蠢欲动,可惜这么个高雅环境,不允许坐下板凳嗑瓜子儿。
治鸟也不插话,安安静静打量对面的助理:身高一米八左右,标准的西装制服小马甲,衣服层层叠叠,看得出是个生活得十分规矩的人。
这样的人居然会容忍自己的上司在外面丢脸,那就很有意思了:“你难道不阻止他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