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回去再找你算账。”岑赴雪从陆江寻怀里挣脱，召出赴雪剑。

“我们得想办法，先活着离开这里啊。”

然而，周围的魔气越来越浓重。黑色荼靡花散发出的死亡黑雾，让这里的修士们越来越力不从心。

天空中，荼靡注意到了岑赴雪和陆江寻，她的双目通红，不管一切，直接冲了过来。

“岑赴雪，我要杀了你！”

陆江寻看到荼靡，直接一剑劈出，挡住了她的攻势。荼靡被拦下，整个人都越发癫狂。

“狗男女……杀，杀了你们！”

她的掌心不断升腾起黑雾，杀意不断弥漫。听着她的声音，岑赴雪皱起了眉头，好像有什么记忆，即将破土而起。

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了自己突破元婴那天，在意识空间里发生的一切。

“无论前世今生，你都是个废物啊。”

“帮你？别开玩笑了，我是在帮我自己而已。”

这个假岑赴雪，帮助自己突破，其实是在帮她自己？

那时，祝红鸾给自己泼脏水，说她抢占了程小沐的身体……

魔教中人，偷走了她的骨灰，重塑了一具身体……

所以这身体里的灵魂，到底是谁的？

所有的信息在一瞬间串联起来，岑赴雪感觉脑内火花迸发。她看着天空中的“岑赴雪”，揭开了她的面纱。面纱之下，是同她前世别无二致的脸庞。

看着女孩，岑赴雪有一瞬恍惚。

“你不是岑赴雪，也不是魔教教主……你是……真正的程小沐啊。”

☆、魔教落败

那一瞬间，好像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她会在杀完人后留下雪花印记。因为她的身体，是“岑赴雪”的。

为什么要杀掉那些贪官污吏而放过平民，也是因为，程小沐了解他们，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

程小沐的名字被点出的一刻，似乎愣怔了半秒。但是很快，她就收敛了情绪，手下的攻击又准又狠。

“世上早就没了程小沐，毕竟她在五岁那年就被所谓的亲人害死了。”程小沐开口，用着岑赴雪自己曾经最熟悉的声音，说着最陌生的话语。

“岑赴雪，你知道吗？我在乱葬岗漂泊了整整十一年，做了十一年的孤魂野鬼。”她的声音不急不缓，好像诉说之事和她无关，“在你用我的身体，我的天赋享受着追云宗的一切的时候，我因为留有一丝人气无法转世，在暗无天日的魔窟里如同野狗一般，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你的一切本该是我的，凭什么啊岑赴雪，你凭什么抢走我的一切！”

程小沐双目通红，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岑赴雪听着，微微皱眉。

“小沐，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岑赴雪开口，有些别扭。被别人叫了十多年的“小沐”，她突然要去这么叫别人，这种感觉还真是微妙。

“我不知道魔教对你说了什么，但我从未想过理所当然的享受你的一切！”岑赴雪咬着牙，陆江寻站在她身前帮她挡住了程小沐的攻势。

“小沐，我之所以这么努力，确实包含着我的私心……但我真的，我是想要带着你那一份一起活下去的！”岑赴雪看向程小沐，眼神恳切，“如果你想，我可以……”

“荼靡，你不要听她的话！”阴如蛇蝎的声音传来，一道黑雾在几人的小战场之间炸开，一身黑衣的默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名门正派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东西，万万不可相信！荼靡，赐予你新生的是教主，他待你可一直如亲女儿一般！”默深深看了程小沐一眼，“不要动摇，不要让教主失望，荼靡。”

程小沐深吸一口气，道：“我都明白。”

“所以岑赴雪，你还是去死吧。”

程小沐话音刚落，周身便凝聚起阵阵黑气，在她脚下，一个巨大的法阵即将凝成。

看着那图案，在场所有人都是神色一变。

“那是……灭神阵！不行，快去打断她！”

一旦灭神阵完成，在场的所有正派修士，绝无一人可以幸免！

“怎么打断啊？！要破此阵，必须要有一个境界高于结阵者的人。可你看现在，大家的力量都被削弱到这份上，谁还能打得过那女魔头！”

一时之间，所有人心都沉到了谷底。在场的修士已经被魔教打残打伤了一半有余，祝家家主更是被那真正的魔教教主削掉了脑袋！只有齐敬璇还未放弃，想要尝试破阵，却被默直接击倒！

齐敬璇都不行，其他修士更是彻底放弃了希望。他们瘫坐在地，等候死神降临。

岑赴雪虽被陆江寻趁乱带出了结界边缘，但还是出不去。看着身后盛放的黑气，岑赴雪突然有点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