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们对我恨之入骨(5)
陆折予的手指停在了林寒见的耳后,眼睫轻抬,唇边掠起一点凉薄的弧度:“易容?”
临时在街边药铺买的材料,又是快速易容,自然比不上先前系统发放的成效好。
林寒见以绝地求生的速度,迅速回忆自己是否曾在陆折予面前暴露真容,得出否定结论后,她果断切换瑟瑟发抖的状态,声音愈发干哑发紧:“我与公子无怨无仇,公子为何一定要咄咄逼人,我不过是想方便行事。”
陆折予对她的乞求不为所动,握着剑的左手往前抬起,属于霜凌与修者的威压瞬间席卷了整个屋子。
他一言不发地去揭林寒见的易容,指尖寒意深重,令她忍不住发起抖来,呜咽着想要躲过,形容好不可怜。
“我不杀你。”
陆折予道。
林寒见只管闭着眼,做出抗拒的姿态。
两秒后。
陆折予终于完整地看清了她原本的样貌,面上霜色不减,心中却蓦地一空。
不是她。
林寒见趁他走神,嘴上抢先道:“望公子莫要将我拿去换赏金。”
她现在已经不是玩家,而是局中人,最好是她自己抢先将易容的理由定下——为了躲避翙阁的追捕令。这样方能更完美地将事情圆过去,不让陆折予起疑心。
闻言,陆折予又瞧了她一眼,易容已除,他认出来这是追捕令上的人,道:“你偷了沈弃的什么?”
“我没偷他的东西!”
林寒见大声反驳,气愤难当,“他脑子有病,仗着势大,自然是说什么都行。”
陆折予同沈弃有少年交情,经年累月下来,即便两人性格不搭调,也算是好友。此前沈弃在凤凰台豪掷万金,撒钱如流水的花法,陆折予劝他“需有分寸”,沈弃笑着道:
“近来家中养了只猫,性子倔,得多花心思哄着。”
这话哪里说的是猫,分明是人。
而且一定是一个女人。
“冒犯了。”
陆折予向她行同辈礼,面若冷玉,点到为止地解释道,“在下亦在寻人,错以为姑娘是我旧识,望请见谅。”
林寒见怯弱地垂了垂首,好似怕极:“无碍。”
陆折予见她戒备不减,诚惶诚恐,念着和沈弃的情分,出言提点:“翙阁势大,树敌也多。沈弃发追捕令,明面上说你是偷了东西,实际上是为保你。”
林寒见反应极快地道:
“他真想保我,就不该发追捕令。”
陆折予顿了顿,没话说了。
掺和别人的事本就麻烦,感情|事更非他专长,能提点一二已经是仁至义尽。
另一边的林寒见亦是很快接收讯息:陆折予还在帮着说和,看来是不知道她和沈弃的种种过节,可以暂且利用这点。只是要防着他传信给沈弃。
“公子说要来寻人,不知那人是谁?”
林寒见试探道,“我好歹是魔修,对魔界自然更加熟悉,若公子不嫌弃,我愿为公子效力。且现在你我二人皆做假身份,何不顺水推舟,免去许多麻烦?”
陆折予道:“你欲何为?”
林寒见盈盈一拜:“请公子莫要将我交予翙阁。”
陆折予的指尖在霜凌剑上轻微地摩挲两度,眼睫若欲飞的羽翅,他未正面回答,只是问:“你可知明行佛子的事?”
林寒见唇角一抿,点了点头:“知道大概,前些日子入了魔,说是已经进了我们魔界的地界。”
陆折予稍默,又道:“宁音此人,你可曾听过?”
林寒见藏在袖中的手指颤了颤,宁音是她伪装时用的名字。
“不曾。”
陆折予的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略一颔首,道:“你仍作易容,与我假扮兄妹行事。”
林寒见惊喜地应:“是!”
她没猜错。
陆折予现在需要伪装,且顾及着同沈弃的情分,不好将她这位“沈弃在意的人”随意放在一旁,定会答应她同行的要求。
纵使他看出了易容,却也成功被她躲过这遭。
接下来再找机会逃走就是。
陆折予转身要走,林寒见怕他趁着空隙去与沈弃传信,易容至一半,匆匆喊住他:“公子!”
“……”
陆折予漠然地侧首看她。
林寒见对他小幅度地招了招手,理由冠冕堂皇,似在全心全意地为他着想:“公子气宇轩昂,英俊无匹。想来也是有难言之隐,不得不借他人身份行事,既如此,不若公子也稍作易容,以免节外生枝?”
陆折予道:“可。”
林寒见扬起一抹笑,转身便再三确认眼部易容的完善,借由镜中看向陆折予,婉转道:“我这易容的材料不大能入公子的眼,方才便被公子一眼识破异象,不知公子随身带有九幻枝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