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之后+番外(41)
周纥玩味地笑笑,这三秒的时间,那隐在兜帽底下的人已经瞬移到他们面前,跑都跑不了。
银发如瀑,祷告书在前,长袍曳地。
卢卡斯见躲不过,当机立断挡在周纥面前直直跪了下去,他怕神殿的人找周纥麻烦,像他们刚刚这般不敬的行为,绑在十字架上同最低贱的吸血鬼的身份烧死都不为过。
再高傲如卢卡斯殿下,在神官大人面前也必须下跪。
“不必跪。”神官看都没看卢卡斯一眼,双眼聚焦之处全是周纥的一颦一笑。
他觉得自己疯了。一个圣徒。被欲念纠缠得不能自己。
周纥挑了挑眉,他倒还没跪,卢卡斯挡在前面低着头也不清楚自己的情况,显然神官的那句话是对还没跪下的自己说的。
只不过您的好意我不敢领啊。醒醒。嗯?
周纥优雅绅士地行了个标准的跪礼,一举一动都深切地提醒着神官:我和你不一样。
我们不可能。
不,是你我不可能。
不去理会神官的反应,周纥身体向前搂住冻得哆嗦的卢卡斯,神官没说起,他们暂时不能起来。
“你们去哪?”神官淡声询问。
“去大人不会去的地方,大人请回吧,天太冷了。”周纥皱着眉感受怀里和冰没什么区别却还抗拒自己用魔法输入热量的殿下。
神官顿了顿,很想轻声问一句:是因为关心我,还是关心他?
答案不言而喻。一个站着,两个跪着。
同一个战线,同一个高度的人,才会坐在同一个跷跷板上。
神官的眼睫颤动,快步向前走,到后面甚至失去仪态,逃离一般地跑走,还被自己的长袍绊了一跤,踉跄着崴了脚,确定那两人看不见自己才一瘸一拐地缓步走着。
忘记自己的魔法,忘记自己的高贵身份,忘记自己的无悲无喜。
周纥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叹谁,抱着卢 卡斯警告他不准挣脱,随后离开。
远处。
停在原地的神官大人落了满身的雪,有些雪花被体温融化,湿了衣袍,冷得人失去触觉,最后几丝日光追着他环绕,雪花飘落的痕迹如笔画线,清晰可见。
风花雪月,他都有,他又都没有。
一阵风铃声响起,他似有所感,麻木地张开左手。
一根白羽毛落在手心,散落重合,赫然变成一个小小玩偶。软绵绵的。
是小小的周纥。
神官大人抿唇弯起眼角,光欢欣雀跃地旋转飞舞,逐渐膨胀成巨大的光球,迅猛地增大,然后……一个克制不住,嘭的一下,大变白天。
史称,白夜永昼。
在宴席喝红酒的周纥永远也不会知道,下辈子重生的时候为什么神官大人会说“我上辈子从不和你的那群小情人争你”,也不会理解两个不怎么打交道的人为什么结仇结的根深蒂固。
至少,这一辈子,捧着小小玩偶,眼里闪着光的神官大人大抵会觉得:我已经拥有了周纥而不必去争抢什么了吧。
看来光明神殿的人不只会给别人洗脑,给自己洗脑,他们也很擅长。
新年彩蛋·时间线:结局后·论美人们聚众不搓麻将的后果
中央大陆其实有一个人族统一欢庆的节日——灯花节。
这个节日过得很有意思,中央大陆地方不小,地方习俗不同。
比如偏东方的地方,灯花由一种神奇的红灯笼劈成红澄澄的花,中间插上灯芯,挂在门口,能祛疫除祟,保来年的喜乐安康。
而西方则喜欢用可可熔浆混着榛果做成花的形状,在邻居小孩捣乱的时候连忙送上,续上一年的顺顺利利。
南北方的人奇异地把灯花节偏意理解,南方的朋友们在大陆各处搜集各种奇葩花朵,种在一起让他们争奇斗艳,结果不知道犯了什么水逆,每年都出现几种花元素特性相悖的事件,应激性爆炸、食人花被刺激变异吃交通工具、花朵放出臭气导致大气污染等等,结果成为当地习俗,愣是坚持下去没取消。
北方的兄弟则是把灯字一以贯之,街上没有一处黑咕隆咚的地方,就连魔法师们也集体中毒似的乐于帮群众把制作好的冰灯用魔法加固,像派传单一样送到天涯海角,冰川峡湾,高山险崖,处处都有浮在空中的纸灯,驱散黑暗,带回光明。
但这个节日对于我本人并没有什么意义,可能最大的意义就是——放假。
作为返校任职的通用魔法学教授,我现在只关心两件事:
一,休假,这样就可以远离每天被人换着监视上课的日子。天知道那几个人怎么会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排出了一个值勤陪课表,而且还没死没伤的,令人费解。
二,小情人们的日程安排,如果有几个人的日程安排刚好轮在同一天休假,我非常有可能折寿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