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16)
这反而让郁奚觉得轻松,难得能喘口气,不会再有人拿着厚厚的一册文件夹,罗列着数不清的通告安排,让他从凌晨天还没亮,熬到半夜两三点。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晚上睡觉并不是在睡觉,更像是一倒在床上就昏过去。
合同走流程签起来很顺利,正式开机是在十天后,但下周一就需要去参加开拍前的剧本围读。
郁奚想在进组前搬出郁家,下午回去收拾东西,发现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可带的。
房间里基本都是原主的物品,他把重要且隐私的,都锁在了保险柜里,以防他不在时可能有人会去动那些东西,其他的就只拿了两件换洗衣服,还有他这几天买的那套精装《电影艺术》和几本表演相关的专业书。
找了一个行李箱出来,最后把东西装进去,才发现连半个都没装满。
他叠衣服时雪球就摇着尾巴在他脚底下转来转去,看郁奚弄出一个箱子敞开,很轻巧地跳进去窝在了空的那半个里,只是萨摩耶毕竟不是小猫咪,跳进去时箱子就失重往它那边一沉。
郁奚蹲下摸了摸它的头,“你倒是自觉。”
雪球一歪头在他手心里蹭了蹭,郁奚伸手抱住它,脸埋在它纯白柔软的毛里吸了一口,里面还带着阳光的余温。
这么多年除了住疗养院,郁奚从来没离开过家,他说要出去临时住几天,不光林白伊不同意,连刘姨都忍不住劝他。
“怎么好好地突然要搬出去住,在外面饭都吃不好。”刘姨心思细密,又在郁家多年,很多事情她虽然不敢说,但心里清楚得很,郁奚为什么要走,她大概也猜到一点,既觉得他走了好,又舍不得他自己出去住。
“万一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身边都没人照顾,”林白伊很担忧,“就算有电梯,自己弄轮椅出去也不方便,平常要怎么出门?小奚……”
郁奚打断她的话,眼神平静如水,“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着么?不需要那种东西。”
林白伊有些焦灼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郁奚如果真的要走,被郁家人知道后,第一个要责怪的就是她,恐怕要猜疑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才会让郁奚离开。
“哥,”迟迟没有说话的郁言忽然开口,他语气仍旧温糯,讨好地去拉郁奚垂在沙发一侧的手,“你出去住的话,可以告诉我地址,我经常去看你。”
郁奚心想倒也不必,他还想多活几天。
但跟房东约好交接钥匙的时间快到了,他就没有再说什么,起身打算出门。
郁奚走后,刘姨就准备回到厨房去准备晚饭,至少郁奚今晚还是要在家住着,她想多做点好吃的。
林白伊回头叫住她,“刘姨,晚上炖条松鼠桂鱼,小奚爱吃。”
“好,夫人。”刘姨答应下来。
郁言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看这周的工作报表。
他今年还在读大三,但是郁父已经开始让他着手接管公司的一些业务,平常很忙碌。
林白伊皱着眉看向他,见旁边没有什么人在,低声斥责,“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以为你爷爷会让他搬出去住吗,等你爸爸从国外回来我要怎么跟他解释?”
郁言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很乖巧地笑笑,脸颊上露出一对小梨涡,“妈,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些无聊的事?”林白伊总觉得看不透她这个儿子,“我养你到底有什么用?”
“可能确实没什么用。”林白伊踩着高跟鞋上楼后,郁言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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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奚租的房子在市中心附近一处私密性很好的高档小区,刚好用这次的片酬垫付,他还能剩一些足够这几个月日用的钱。
每层一梯两户,他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记得上次来看房是在上楼后左手边那套。
里面的家具都齐全,装修简约温馨,虽然面积不算很大,自己一个人住绰绰有余,郁奚有点想把雪球一起接过来,但最近大概不行,他可能会很忙。
拿到钥匙后,第二天一早郁奚就拎着箱子出门,叫了辆车离开郁家老宅。
临走时雪球可能察觉到什么,一直叼着他的裤腿不放,呜呜地叫唤,郁奚差点没忍住带它一起走,最后还是让刘姨牵着绳把它拉住了。
独自在家的几天他把拿到手的完整剧本从头到尾过了几遍,翻看着原着,以及原作者之前给伏槐这个角色写过的外篇,自己写了份人物小传,五六页白纸记得很满,夹在了剧本扉页。
《青崖》的导演张斐然,他父亲张焯是早一辈的独立电影人,国际上也享有盛名,家学渊源,拍戏也有风骨,郁奚本来只是想提前了解一下导演的拍摄风格,最后却花了一整天时间看完了张斐然执导的几部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