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126)
郁奚越往下翻脸越红,粉丝画的图,都不知道是些什么糟糕的姿势,进来给他拔针的护士还以为他又发烧了,赶紧去给他量体温,结果温度很正常,就贴心地把空调温度降低了一点。
忍不住多翻了一会儿,郁奚就收起手机睡觉,免得明天醒不来,又听不到傅游年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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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游年搭了最早的那趟航班回B市,等到了机场,也已经是早上六点半。
他怕郁奚没有醒,先发了消息,问郁奚在什么地方。
郁奚直接给他分享了位置,傅游年才发现是他头一次碰到郁奚的那个疗养院。
郁奚想今天就出院,他去找自己的主治医生问了问,要离开诊疗室时,又回过头对医生说:“有件事想麻烦您。”
医生语气很温和,问他:“什么事?”
小时候郁奚那场心脏手术就是他来做的,算是看着郁奚长大,甚至比郁奚的家人陪伴他的时间还要长,很难没有一点感情,郁奚跟他的孩子其实差不多大。
“待会儿我……男朋友应该会来接我,”郁奚说到男朋友的时候顿了一下,他们都亲好几次了,傅游年应该算是他的男朋友,“如果他来找您,您可以把我的病历都拿给他看,他问什么的话,都直说就好,不用瞒着他。”
医生显然听到男朋友几个字后有些讶然,但还是答应了他。
傅游年按郁奚发给他的病房号找过去时,护士刚刚来给郁奚测完血压和体温。
才分开几天,郁奚脸色明显苍白很多,等护士走了,傅游年坐到床边椅子上,俯身勾起食指刮了下他的鼻尖,“还哪里不舒服?”
郁奚摇摇头。
傅游年低头亲了亲他,尝到一点微苦的药味。
“你要被传染了,”郁奚拉起被子蒙住半张脸,“我得了重感冒。”
傅游年勾起唇笑笑,从外套兜里拿出颗奶糖,扒开糖纸喂给他。
“哪儿来的糖?”浓郁的奶香充斥着口腔,冲淡了那股药味,郁奚含着糖问他。
傅游年今天没穿西装,是件很休闲的外套,他翻开口袋给郁奚看,里面除了奶糖还有巧克力,又拿了几颗放到郁奚手里,低头说:“路上给你买的。”他总记得以前在片场看到郁奚吃药,好像很怕苦。
郁奚握着手里的糖,眼眶酸了一下。
“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傅游年跟他说,“很快就回来。”
郁奚点了下头。
傅游年就起身去了诊疗室,想问一下郁奚能不能上午出院。
医生刚好在翻看郁奚的病历,就顺便递给了傅游年。
傅游年顿了顿,然后伸手接过去。
他知道郁奚身体不太好,却没想到差到这种程度。
“其实还是建议静养,这是最稳妥的,尤其快要入冬,他的腿过段时间疼起来,可能走路都不太方便。”医生说。
傅游年坐在诊疗室的沙发上,蹙眉翻看着病历,从最早的那场心脏手术,到最近一次高烧住院,无数次在生死之间拉扯。
“照顾这样一个病人是很难的,需要很多的耐心,郁家那样的家庭,这些年都没做到,”医生很无奈地说,“不是病人自己想活,就能坚持下去的。”
郁奚的身体像是拆散后重新组装的零件,松垮生涩,谁也不知道会在哪一天出现什么样的问题,也许某个螺丝松动,就全都垮了。
傅游年听着医生慢慢跟他捋郁奚的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照顾病人不是件轻松简单的事,很多时候是在精神上被拖垮的,躺在病床上,生命流逝起来好像也显得快了很多倍,每一天都能发现这个人又变得更加苍白衰老,到最后呼吸都得依赖机器。
那种无法挽留,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去死的感觉才是最无力的。
郁奚本来想等傅游年回病房找他,但傅游年去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没回来,他有点坐不住,就去诊疗室找傅游年。
隔着走廊那侧诊疗室的玻璃窗,郁奚看到傅游年坐在里面,正听医生说话。
傅游年从头到尾都很少开口,只是沉默地拿着手里那份病历。
郁奚趴在窗边,傅游年沉默的时间越长,他心里越像是坠着铁块,渐渐地往下沉,又像是有泡沫在耳边碎裂。
傅游年把那摞厚重的病历放到了茶几上。
他眼前浮过父母去世时枯瘦的指节,也想起了傅如琢自杀时伤疤纵横的手腕。
最后等一切都褪却,只剩下郁奚握住他的手时,指尖冰凉柔软的触感。
傅游年摸着口袋里奶糖和巧克力,最后笑了一下说:“没关系,我会照顾他的。”
医生听完倒是愣了一下,又起身去给傅游年找郁奚的复健手册。
傅游年刚才脑子里想了太多事情,并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人,现在才察觉到似乎有视线朝这边投过来,回过头恰好撞上了郁奚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