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男主白月光后(穿书)(95)
环顾四周,堆满药材,几乎没有可落脚的地方,他躺的位置是最后一片净土。
他皱起眉,眼前的环境陌生,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小的窗,细碎几缕斜阳照射进来。
透过雕花的窗向外看,只见一抹淡色的背影。
似乎不良于行,坐在轮椅上,纤细瘦弱得像是随时能被风吹走。
顾长於漆黑幽深的眼眸里透出困惑不解,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踩着地上的药材走出竹屋,走到这空白之中,唯一存在的女人面前。
她的双眸微阖,浅浅的呼吸均匀起伏,长相极为干净漂亮,白皙的肌肤几乎透明。
薄薄的毯子搭在膝盖处,一角拖到地上,暖阳洒在她姣好的脸庞,像极了一只慵懒倦怠的猫儿。
感受到周围的光线变暗,顾时宁睁开惺忪的眼眸,抬头向上看,正对上男人漆黑的瞳孔。
她下意识地向后一缩,又很快镇定下来,“你醒了?”
他的眼眸微微眯起,上下打量着她。
顾时宁被他审视探究的目光盯得心慌,紧张地抿着唇,唇瓣上被他咬出的伤口有些刺痛。
她扯了扯嘴角,试探地问:“你记得你是谁吗?记得我是谁吗?”
顾长於凝视着面前的女人,她的眼眸清澈明亮,眉心蹙起,透着关切和期盼。
不知为何,他的意识里应当是见过许多比她姿容明艳的女人,却都不如她的眉眼让人舒适安心。
他想了许久,只能捕捉到脑海里零零散散的场景和片段。
如阴森沉沉,灯烛摇曳的祠堂。
如血流成河,刀刃冰凉的战场。
如金碧辉煌,觥筹交错的大殿。
每一处,都透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每一处,都没有她。
他不由暗自忖度,难道是因为他厌倦了这些,所以和眼前的女人归隐山林了吗?
他抬起手,凑近她,将落在她发梢间的竹叶捻下,嗓音徐徐低哑,“对不起,我好像是失忆了。请问你是我的娘子吗?”
闻言顾时宁惊得一口气没顺上来,呛得直咳嗽,眼角冒出泪花。
男人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拍打,帮她顺气,温声细语:“小心。”
这一举动令她更是惊吓,顾长於什么时候对她这么温柔过。
她的诀别草是过期了还是那一棍子把人打傻了?
不过是忘记一个人,按理应该是无知无觉,造不成记忆缺失的。
她原本还想好了一通说辞来打发走他。
怎么顾长於一觉醒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谁是你娘子啊!
顾时宁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推开他的手,清了清咳得嘶哑的嗓子,“公子误会了,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只时凑巧碰见你受伤倒在路边,捡回来顺手医治。”
“既然你已经醒了,还请公子离开罢。”她迫不及待下起逐客令。
顾长於盯着她的脸,虽然他失忆是事实,但察言观色的本事没有消失。
从她微微躲闪的眸子里,一眼看穿她在扯谎。
只是见她如此抗拒他的模样,一时也有些不确定,难道是他想错了?
“顾大夫——”
院子外一溜烟儿跑来一个小男孩。
小石头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挡在女人面前,奶声奶气地说:“你走开,坏哥哥!不准欺负顾大夫!”
顾长於身形挺拔修长,小石头费劲地踮起脚,仰着头,也不及他的膝盖高。
在高低力量悬殊之间,颇有一些滑稽。
惹得顾长於不由失笑,蹲下身,压低了语调,柔和地问:“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小石头扭过头看了眼顾时宁,又转过头哼哼地说:“你看!你把顾大夫的嘴都咬破了!”
男人探究的目光落在她粉嫩的樱唇上,唇瓣还有些红肿,不大不小的咬痕醒目,渗出浅浅的血迹。
看得出之前吻的激烈。
他淡淡勾起唇角,声线低缓沉沉故意拖得很慢,“哦?原来是我咬的啊——”
顾时宁面色一僵,欲哭无泪,小石头的童言无忌,一下让她刚才的说辞站不住脚。
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眸,两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顾长於大手将不断推搡他的小团子夹在胳膊下,倾身靠近她,拇指抵在她的唇角轻轻打转。
他的声线低柔轻缓。
“是我不好,以后会温柔一些的。”
顾时宁眨了眨眼睛,男人低垂眼眸,温热的指腹上有茧,惹得她痒痒的。
她心中一悸,很快回过神来,侧过脸躲开他的触碰。
他的臂膀坚实有力,小石头被他禁锢,蹬着腿嗷嗷乱叫,“放开我,坏哥哥!”
“你先放了小石头。”顾时宁皱着眉,不满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