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男主白月光后(穿书)(44)
顾长於慵懒扫她一眼,“过两日我的蛊毒发作,你随行负责解毒。”
顾时宁:“......”
差点忘了顾长於如今是年轻一辈的臣子里,最受圣上宠信和赏识的,怎么可能会不在沧州随行名单里。
顾时宁觉得缠情蛊这玩意儿,净是唬人。
明明她才是应该操纵缠情蛊为所欲为的人,怎么现在反倒像是成了一个移动血库,被顾长於控制。
妈的,好气,力量和权力才是世间操控人的最有效的手段。
顾时宁纵使一百个不愿意,也只好乖乖巧巧地点头,支着胳膊从栏杆上直起身,扭头正准备吩咐身后的青梅,收拾行李和她一起去沧州。
顾长於淡淡道:“只能带你一个。”
顾时宁一愣,歪着脑袋不解地问:“随行官员和女眷不是每人都可以带一名丫鬟吗?”
只见顾长於轻轻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她,“是啊,所以我只能带你这一名丫鬟。女眷的名单昨晚已经定下,顾夫人没有随行,自然名单里也没有你。”
顾时宁:“......”
早知道不如昨天帮顾钰衡闹他娘,带他们去围猎了,顾时宁心中悔恨莫及。
前往沧州的队伍浩浩荡荡,绵延几里。
顾时宁老老实实坐在马车里,头上梳着双平髻,插着一只朴素简单的珠花,一身鹅黄淡色袄裙,实打实的丫鬟模样。
原本青梅替她收拾了满满当当的行李,结果顾长於一句‘你见过丫鬟披白狐裘的吗’怼来,这些行李全都被扣在了将军府。
她好恨,就差一天,和陆善师父的解药失之交臂。
队伍中途悠悠放缓速度,在沧河畔停留半个时辰,进行休息和整顿。
顾长於手支在紫檀雕花小桌上,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眸,“出去打些干净的雪来烹茶。”
马车里有厚厚的毛毡保暖,角落里燃着上好的银霜炭,温暖舒适。但外头却是北风萧瑟,呼呼的吹在车盖上,光听着风声便觉冷的彻骨。
顾时宁敢怒不敢言,谁让她现在是顾长於的小丫鬟。
她鼓起腮帮子,乖乖‘哦’了一声,满心不情愿的掀开厚重的毛毡车帘,出了马车。
寒风凛冽,从她的脖子里灌进,冷得一哆嗦。
江面结上了厚厚的冰,放眼望去,万里凝寒不绝。
车队周围的雪都被踩的脏污,顾时宁抱臂顶着风雪往江边走。
“阿姐——”
走着走着远处传来熟悉的清朗明快的声音。
顾钰衡一身干练帅气的骑装,踏马而来,衣带临风飞扬。
他放慢了速度,骑着马绕着顾时宁转悠,“阿姐你怎么打扮成这样,要不是我眼力尖,都认不出你。”
顾时宁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走了半里地,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片干净雪地,瞬间就被顾钰衡骑着马给踩了个乌七八糟。
她忿忿没好气地问:“你怎么在这儿,娘不是不肯带你来吗?”
顾钰衡嘿嘿一笑,“苏昭昭昨天晚上知道要去沧州,激动得大半夜起来试妆,结果感染风寒,起不来床。我就占了她的名额,和镇国公府的车队来了。”
苏邈本来与顾钰衡同行,不料这家伙不知看见了什么,策马就朝江边跑。
他慢悠悠骑着照夜白跟在后头,没想到竟然看见了顾时宁。
小姑娘向来怕冷,一到冬天就跟懒猫儿似的成天见的窝在暖阁里,怎么会出现在前往沧州围场的队伍里。
苏邈利落的翻身下马,牵着缰绳慢慢走到她面前,眉眼含笑嘴角勾起,“你怎么舍得出门?”
妈的,两匹马轮流着踩,她又得走更远去打雪了。
顾时宁手里抱着竹筒,小手冻的通红,无力地扫了两人一眼,不想说话。
她闭口不提缠情蛊的事情,总觉得有些尴尬,于是没有解释,只道:“快带着你们的马走远一些,我要打干净的雪回去烹茶。”
苏邈见她一身婢女的打扮,衣着单薄,小耳朵冻的通红。怀里抱着的青色竹筒,边沿刻着的图案,是刑部侍郎府的徽纹。
他的眸色微不可见的一深,不用想也知道,能在这样大雪天里使唤她出门的,除了顾长於便没有别人了。
顾时宁平日里做事果断,不轻易受旁人影响,更不会因为谁,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只是不知为何,对上她这个庶兄,全然没了肆意的性子,乖乖巧巧,听话的不得了。
小姑娘忘性大,但他可没有忘记,三年前顾长於对他的妹妹做了什么。
苏邈摘下头上的暖耳,戴在了顾时宁的脑袋上,两只小耳朵被毛茸茸的白狐暖耳罩住,暖耳还留有他的温度,暖和舒适。
入冬以后,永庆帝赐百官毛皮暖耳。苏邈的暖耳,太后亲自命人嵌上了白玉翡翠,以彰显镇国公世子的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