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惹出一切的人么。”林曦问。

“是，后来他到了地府，成了地府的判官。”

☆、半盲妖后（31）

“判官，他有地府的权势，也有你的信任，难怪能一直瞒着你。”

“不，他不是现在的判官，而是第一任判官，当时我被三十三重天不容，而他也被三十三重天嫌弃，于是我们俩被同时打包，到了地府。”

“到了地府之后他安静了不少，不怎么惹事，有时间的时候经常在三生石那里坐着，在渴求回到三十三重天。”

“他回去了么？”林曦踟蹰问了出来。

阎王点头：“他回去了。”

林曦知道神是十分随便的，他们可以待在三十三重天，可以去任意一方什么小世界，同理也可以去地府。

只是一旦安定，就很难再从另一处出来。

就像阎王，至今都是阎王。

能从地府到三十三重天，实在不是一个容易的事。

阎王像是看出她的疑惑，向她解释：“虽然他经常惹祸，但他并还是有朋友的，他朋友名叫株胥，株胥帮他周旋了一段时间，加上他本身就不像当初，所以就轻易回到了三十三重天。

他回去之后，也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安静了不少，不常惹祸，甚至决定去一方小世界静修。”

一切听起来像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林曦却听出阎王话语中的叹息。

“在他去小世界之前，发生一件遗憾的事情，株胥撞了通天山。”

“什么！”

“株胥注定撞通天山，和上界的神一样，他其实有很严重的自毁倾向，株胥也认为自己看似什么都得到了，却什么都失去了，株胥之所以能成为他的朋友，就是因为他给三十三重天带来了不少的热闹，而他安静之后，株胥又开始渴求死亡，又不甘心孤寂死去。”

林曦听后，沉默了一刻道：“你和株胥也是好友，对么。”

其实林曦早就该猜到的，能做成阎王的人，必然与众不同，他平日看似懒散，可真发生什么关乎地府的事情，他一定会打理，至于闲暇的时间，交友其实并不多。

林曦这几世探查过了，阎王的好友寥寥无几，且不知姓名。

而林曦也和阎王相处这么久了，她能从阎王的语态分析出来，阎王交的好友，都是有强烈的自毁倾向。

而阎王混迹在其中，必然心里也有一杆秤，往好友的方向倾斜。

“那跟在阎王身边的第一任判官必定十分难受，他无法拯救自己的好友。”

“不，他不知道，他不是这样的性格，因而他完全无法理解，认为株胥是被人所害。”

“那他岂不是误会了。”林曦垂眼，明明知道是遗憾的走向，可真听到这里，难免会有心疼。

阎王摇了摇头：“他没有误会，株胥也许是自己寻死，但他已经成为神，情绪不会在短暂的时间波动，他的死太过匆忙，从他的角度看，这件事确实是有推手的，而株胥撞倒通天山，三十三重天和众多小世界都遭到了十分严重的影响。”

林曦道：“那其他人是不是也这样想。”

阎王：“其他人想不想已经不重要了，株胥已经犯了大罪，众人忙着定罪，其实确实有神去查，可最后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而他却不想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去了已经倾塌的通天山，去完之后，他什么都没有说，耗尽一声修为，扶正了通天山，接着他去了仙坠长河，再也不见了踪影。”

“仙坠长河顺行可达到任何一个小世界，逆行则是知悉过去，他难道选择去了小世界。”

“通天山乃是神山，并不能轻易扶正，就算是神，也几乎要以漫长的生命为代价，他并不是选择去仙坠长河，他只是找了一个葬身之所。”

风无故起来了，吹拂她的衣袖，她脑中有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测，心底开始难受起来：“他转世了，那个人，我认识，对么。”

“对。”

“是徽黎。”

“徽黎轮回后，我其实一直没有放弃查探真相，可惜，到现在我才彻底知道真相，当时株胥并不是自愿撞得通天山，而是这一切的幕后之人，谷雨所做，他修得道需要别人陪葬，原本这样危险的人物是要被警戒的，可惜他成神的时候用了手段，他借了别人的身份，暂时逃过天道的监视，在三十三重天之上，他又开始谋划一切，株胥就是他的棋子，可惜株胥没有完全实现他的计划，株胥留了一手，而徽黎救了通天山。”

“可惜也许就是这一救反而惹到了谷雨的注意吧，谷雨特意潜伏在地府，找到了徽黎的转世，诱导了徽黎，走了另一条路。”

林曦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也没什么心情评价，如果她知道的再快一些，也许一切也就全然不同了吧，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只有选择和选择的结果，而她只想救活谢沂，重新牵起这一段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