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终于走到一切的终焉，阎王有点不甘心，如果不是他无法入世，陪在林曦身边的又岂会是谢沂。

他忍住想说出的话，不让林曦看出自己的情绪，道：“解决完徽黎，你想好怎么解决上界的魔族么。”

“我从下界就已经开始准备了，清虞从下界带来一些东西，足以对付上界的魔族，不过应该会联合其他人吧，魔族太多了，凭借我们的力量终归是不够的。”

阎王：“嗯，会有很多人帮你的。”

属于阎王的冷意骤然消失，唯有一句话散在风中：“小心。”

林曦转身面对清虞道：“你现在立刻离开谷俊山，去山下找一个叫季夏的人，你带着她，将上界的魔族灭干净。”

她这番话颇有绝境托孤的味道，清虞眼泪莫名落了下来，她抽噎了起来：“我知道了。”清虞也不知道是不是泥人化人的缘故，她的手总是凉凉的，她一把握住林曦的手，林曦能察觉到这一份凉意中带的决绝。

“我一定会灭掉魔族的。”

“还有我。”熟悉却陌生的声音响起，林曦和清虞同时看向来人，是花照。

“花照姑娘。”林曦眉眼一挑，她没察觉到花照，想必花照已经蛰伏这里许久了，但想来阎王察觉到了，原来如此，所以他才在临走之前说了那么一番话。

花照依旧笑得十分有侵略性，她纤纤细指勾起林曦的下巴，“真是了不得，明明只是个小姑娘，居然能查出来这么多，说实话，我是佩服你。”

林曦推开她的手指，反过来对她道：“大可不必，我也佩服花照姑娘，至少跟对人了。”

花照收回手指，她不再笑了，面无表情，但目光却盯紧了林曦：“我该谢谢你的，谢谢你让我知道我的身世，既然我是被人利用才出生的，怎么也要给那个人一个回礼，上界的魔族，我会让它们一个都不会存在的。”

“走吧，我带你去找黑龙，去找那些还存在的门派，还有刚才林姑娘说的那个季夏，你去教，他们，不学就搬出我的名字，我给你做后盾，不过凭你们的本事，也就能灭一半的魔族，剩下的魔族，由我来解决。”

林曦终于理解阎王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了，果然有人帮她。

“那就拜托花照姑娘了。”林曦突然说出了这句话，花照走着的身体一下子停下了，她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交给我吧。”

清虞倒是回头了从，冲她喊：“两个人都要回来啊。”

林曦重重点了点头，道：“我会带着谢沂回来的。”

***

徽黎道：“清虞被救走了，你喜欢的人果然不错。”

谢沂道：“所以我们可以彼此喜欢几辈子。”

“她确实聪明，她只有一个人来了，她知道清虞来这里只会拖后腿，而那个叫花照的虽然厉害，却有一半魔族的身体，我有专门的法子对付她，她也选择离开，原来你们胜利的机会很大，可惜你如今受伤了，就算加上一个她，也注定不是我的对手，我活了这么久，每一天都没有白活。”

“老师常常闭关，学生早就知道老师对于修道的真挚，可惜我也是如此，我能百岁之内的年龄得到五仙的称谓，老师可以想到我多么拼了吧，就算我受伤了，老师也不必看轻我。”

至于林曦，当年你的主人，传闻的幕后之人就看轻了她，所以我才得意得救，老师你若是看轻了林曦，注定会得到和你主人相同的结局。

“那老师，我们已经面对面了，老师你能告诉我你在其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么。”

徽黎不知是胜券在握，还是和谢沂有些情谊，他开口：“我永远无法成神，我的天资有限，你知道的我付出来太多，但人是有任命的时候，这时候，那个人出现了，他轻而易举帮我变强了，我希望上这种感觉，我希望在感受一下，如今我得到了神的力量，我又想起我的渴求，熟悉安心，你懂么。”

“那些上来上界的人，你动手了么。”谢沂没有跟着徽黎的话，而是问了这么一句。

“有时聪慧十分有趣，有时聪慧又十分无聊，你现在就是第二种，我确实动了手脚，那时候他们快要研究出来灭魔的法子，占据了上风，我总不能放任他们的，所以我用了些手段，让他们自相残杀，让我得到最好的结果。”

谢沂无话可说，而林曦踏着雾而来，她拿着宝剑，刺向了徽黎。

徽黎动作很快，当即躲开了，可林曦更快，徽黎左臂被划了一道口子，血汨汨流了下来。

止不住。

林曦没有用阎王给的剑，她用的是自己的力量。

徽黎没想到林曦会这么直接，也没想到林曦的剑和她如今的神色一样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