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林曦答应下来，她总是这样，忍不住想给谢沂做点什么，一想到能帮谢沂分担，她心情也轻快了点。

见林曦目光柔和，谢沂正经道：“姐姐，那我可以问你点问题么。”

林曦大概猜出谢沂要问什么，她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姐姐，你当年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谢沂几乎是有问必答，且每一句都没有隐瞒，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谢沂的意思意味着什么，他想听真话。

林曦能说的都不能是真话，她只能说：“你相信前世么，我觉得我在前世遇到过你，所以我一见到你，哪怕是小时候的你，我都有所感应，至于对你好，是因为谢铖对你太不好了，所以有良心的人，都会对你好些。”

她基本上已经把所有能说的都说了。

谢沂原本不该相信，可他过去曾做过一场梦，梦里他对面坐了一个女子，他看不清容貌，只觉得她背影很好看，好看到他刚想尝试看清女子的脸，梦就醒了。

他觉得那个背影很熟悉，像极了林曦，他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而又不甘心的梦，可徽黎却告诉他，他在刚才，察觉到阴阳流转的感觉。

有人跨过那道门，取走了藏在地下的东西。

谢沂当时道：“真有人有这样的本领？”

徽黎就说：“世界之大，大到总有我们涉及不到的，我们见不到，听不到，可不代表它不存在。”

而林曦这样说，又勾起谢沂的记忆，他话中充满怀念，却没有半点怀疑：“嗯，我信。”

林曦和清虞原本该是一人，却莫名其妙变成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当时就有仙族的物件，加上徽黎当时的话，谢沂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但这猜测太过匪夷所思，他必须得找徽黎确认一下。

两人终于在各自说了真话之后安静了下来。

而另一侧和这边一样安静。

清虞被单独安排到一个马车里，她进去之后，才发现徽黎坐在里面，她原本想说话，可惊觉这一世自己该是不认识他的。

她只能点头打了一下招呼。

可徽黎没有给清虞太多休息的时间，他直接就开口道：“你是当年和九命猫一起走的人，对么。”

清虞知道徽黎聪明，她不想说那么多，决定缄口不言，可她能想到的徽黎也想到了。

她居然不自觉开口了，“是。”她过去只当徽黎是光风霁月的君子，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这么过分，一想到这一世徽黎是在水月宫，而这一世徽黎则在皇宫，两地实在不能相提并论，这估计就是徽黎变化的原因。

“你为什么有仙家东西？”原本按着徽黎的计划，清虞是要说出口的，但她口中像是被禁锢，什么都说不出俩。

徽黎一见如此，眼神立刻就暗了，他解开清虞的禁锢，只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就算你很厉害，你也太过分了。”清虞得了自由之后，立刻说徽黎。

“所以我们前世是很好的友人么。”徽黎并不在意清虞的话，但他听出这话中的熟稔，反而问了清虞。

她完全没想到不过是说了两句话，徽黎就要把她老底全掀出来了，她猛然受惊，但和林曦久了，那股淡定还是学了一二，她压下自己的惶恐，只是疑惑的问：“你说什么。”

徽黎只是叹息一声：“一个人要隐藏自己，其实很难，尤其你过去不是人类，我能察觉到，你现在是人类，但可能是没有过轮回道，身上还带着些妖物的气息，不浓，却不容忽视，和林曦小姐如出一辙，而你又叫清虞，他们或者只当林曦把她过去的名字给了你，实际上，你才是真正的清虞，而林曦只不过是和你做交易的人，来帮你复仇。”

清虞没想到徽黎居然全猜出来了，可她没法承认，她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徽黎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依旧道：“你恨谢温，可以你的本领杀不死他，所以你才借助林曦的力量，我查过谢温，他过去没养过九命猫，你是他养的第一只，至于原因，大概也就是为了你的心，想来你受了很多苦，你身上有轮回的味道，却也有妖的味道，想必你重新跨过时间，过来复仇，我猜得对么？”

清虞这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其实徽黎猜得全对，她甚至想给徽黎鼓个掌，可阎王不会让她说出来，但言语的魅力在于此，就算清韵什么话都没有说，徽黎见到清虞怔住了，就已经知道，其实他猜对了。

他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关男女之情：“辛苦你了。”

清虞扁着嘴，气鼓鼓坐在那里，不想说一句话，生怕下一句话又落了什么，让徽黎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