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先生缺内人[种田]+番外(16)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云舒之瞧也未瞧他一眼,跟捉鬼师后会有期做甚,难不成再遇一次鬼?最好走了永远不要回来,再来准没好事儿。

翌日清晨,旭日初升,天色比往常都好。李五更浑身乏力,撑着从床上起来,太阳穴突突地痛,他按了按头皮,下床穿鞋出去。刚走到门口,正好遇到小心翼翼端着碗过来的云舒之,一股刺鼻的味儿从那碗里飘出,李五更微微后退。

“醒啦,来,吃药吃药,我熬了一早上才弄好。”云舒之把碗伸到他面前,颇为自得,第一回 熬药就能如此,看来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不必担心,我没事。”李五更不知他为何要跟自己熬药,他记得昨晚自己被挟持,那人一放开自己就突然没了意识,这药黏糊糊的,那碗底黑乎乎的一团看起来像坨黑泥,他可不敢那小命试药。

朝碗里吹了吹,云舒之仍不死心地晃晃手,催他:“一点也不烫,趁热喝呀!”

李五更实在不敢接碗,便含糊道:“还在冒热气,看起来烫得很,冷一会儿再喝。”

“真不烫。”云舒之端起碗,被那味儿冲得他眯眼睛,一狠心抿了一口,那恶心的感觉登时从他嘴中传到肚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憋不住了,他忙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一个劲儿干呕。

这药够霸道,李五更暗笑,反问云舒之:“云先生怎么反胃了?”

云舒之边点头边干呕:“不……不太舒服……呕……”

李五更乐得在旁边看他耍宝,等他不呕了才把碗接过来去灶屋洗。一进灶屋顿时火冒三丈,三捆柴都烧没了!紧跟其后的云舒之看他脸色不太好,关切地问:“怎么了?”

“你煎药用了多少水?”李五更从牙缝儿里冒出这句话。

云舒之回想片刻:“半锅。”

“半锅?!”

“啊!”云舒之不懂他为何脸色突变像是要吃人一般。李五更险些呕血,他一天也打不了三捆柴,这败家玩意儿煎个药就烧了这么多,还都是松木!

云舒之忽地想起了甚,拿出瓷瓶儿把清心丹给他:“赶快把这个吃了。”

李五更一脸不信任地看着他,完全没有要接的打算。云舒之把药塞他手里:“清心丹,补气的。”李五更接下,捏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忐忑地放进嘴里,清心丹入口即化,又苦又涩。

该做的都做了,云舒之也得马上去学堂。李五更不清楚昨夜的事,心里也一直记挂着,等云舒之一走他就去隔壁找杨志恒。此时杨家父子都在家,杨三水正在修补屋顶,杨志恒搭着梯子给他递瓦片。

“杨老哥。”李五更搬着瓦片上到屋顶跟他一起补洞。

杨三水见他上来也打了声招呼,骂骂咧咧道:“他娘.的,一大早起来屋里全是瓦片,这上头竟然破了这么大个洞!不晓得是哪个龟孙干的,要知道了非得让他尝尝厉害!”

怕是昨晚他们弄的,李五更不禁有些心虚,附和着也骂几句,一面修补一面问:“那跟村长说没?”

“说了有啥用,那缺德老鬼肯定又要讹我,那些钱不如拿来买瓦。”杨三水泄气得很,他平日里就爱喝点小酒,哪儿得罪人了?

“也是,下回要是碰到再来砸屋顶的,让他一起赔了。”李五更道,幸好他没怀疑到自己。

一个洞用了半天才补好,李五更见他俩都有空才讲明来意,正经说道:“志恒,你再跟我说说你不见了那天的事。”

杨志恒又说了一遍,跟上回一模一样,李五更仍是什么也没问出来。默然良久,他再问道:“那之前你做过什么事没有?”

杨志恒摇头否认:“那几天都呆在家里。”

“一次也没出去过?”

“也不是……”杨志恒吞吞吐吐半晌,见另外两人都望着他才不得不如实说了,“我去山里看小爹了。”

这下大家都不说话了,气氛古怪得很。杨志恒他小爹的死一直是他们家的一大痛,杨三水这么多年也没再提起过他,逢年过节更不会去烧纸钱上香这些,杨志恒知道自己有个小爹都是村里的人跟他说的。李五更也不好插手别人的家事,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还做过什么没有?”

杨志恒怕他爹会打他,吓得躲在李五更后面,欲哭无泪地说:“甚也没做,就回来的时候撒了一泡尿。”

童子尿可是对付鬼的不二之选,李五更不由得想起男鬼说杨志恒害他重伤,该不会是他尿在人家坟头,正好那时男鬼在坟里?“尿在哪儿?”

“坟上。”

还真是这样,李五更也不知该说甚了,尿人坟头确实有些缺德,不过杨志恒小,可能当时太急就没想这么多。杨三水没明白,拉过李五更低声询问:“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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