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自己的手，江妍兮喃喃地道了声谢，忍不住垂眸小声嘀咕他为什么要突然停下来。

害她为了避免撞他身上差点翻水里，平时穿着衣服倒还好，现在这样撞上就真的有点……

“行，”萧亦珩应了一声，手长长地伸展开来，搭在她旁边的泳池边上，像是半圈着她，“下次我注意。”语气漫不经心又带着丝认真。

没想到自己瞎吐槽被他听到了，江妍兮有些尴尬地看向旁边，视线飘忽不定。

想起另一件事，她认真地看着其他组的人对萧亦珩说：“对了，反正你也挺讨厌我的，要不我们和其他组的人换换……”

“搭档”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他打断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讨厌你。”

“……”是她失忆了还是他失忆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吗。

但是他这么一说……自从她穿到书里来以后，他好像确实没有很明确地表示出对她的厌恶。

又或者是他给的帮助太多让她记混了，反正，总之——

“所以你不讨厌吗？”她问。

他保持沉默，看不清泳镜下的眸里有什么情绪。

她突然就觉得自己一直纠结讨厌不讨厌的问题真的很幼稚。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又不是只能用两个词“讨厌”和“喜欢”来概括。

没给她再多说几句换搭档这事的机会，教练直接开始上课了，大家都两两组好队跟着他的安排动了起来。

他们两个还干站着泡水。

第一个动作，两个人牵着双手在水里上下跳动。

牵着手——

牵手。

教练站在岸上背着双手扫视泳池，视线在静止的两个人身上停下，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你们两个怎么不动？”他的声音浑厚。

“一男一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在学习又不是做什么别的事，赶紧牵着手跳起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当着他的面也不好继续再僵持下去，无奈之中江妍兮只能顶着教练严厉的目光向萧亦珩伸出了手。

他直接朝她走近了一步，宽大的手掌张开来握住了她的手，停在水面上。上下轻晃的水时不时漫过，浸着他们的手。

“一、二、三。”萧亦珩低声数着，话音落下他们一起跳了起来，然后进入水底。

这是江妍兮第一次把整个头也淹在了水里，下意识闭紧眼憋着气，浑身都很紧绷。

水里阻断了外界的声音，一切都静悄悄的，模糊又透彻，缓慢迟钝。

她皱着眉想逃离，手指收紧，呼吸没憋住冒出了泡泡，水争先恐后地想涌进她的鼻里。

下一秒她被拉出了水，破水而出，牵起大片水花，世界喧嚣的声音又回到耳里，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不小心把水吸进了鼻子，江妍兮呛了口水咳嗽起来。

她觉得自己脑子里现在全是水。

呼吸也带着水，她讨厌水。

感觉到背上多了到力度，她身子一顿，来不及感谢依旧咳嗽着，把胸口里的水咳出来下好受了一点。

萧亦珩就这样拉着她的手，无声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谢谢。”这是她能说话后说的第一句，嗓子还带着沙哑声。

“慢慢来。”他只是说。

找到水感、学会憋气、学会不怕水，每一步都得慢慢来。

但她得赶紧学会游泳，因为她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突然聚会，什么时候她会突然落水。

这一整节游泳课萧亦珩都很照顾江妍兮，她一开始就呛了口水所以更怕水，一直都紧紧抓着他的手没放。

水温不凉不热，水里飘飘浮浮，她依旧觉得在水里独立走路都很难。

但他的手是热的，他拉着，她就能走过去。

除了科创课，他们在书外有又了新的交集。

也让她更加确信，萧亦珩并不是书里写的那样。

她想，解开他的谜或许才是故事的结尾。

☆、明显

chapter.25

聚会总是来得那么突然。

周末，江妍兮还躺在床上，在半梦半醒中撑着眼皮坚持学习，下一秒就被枕头底下的手机给震动震清醒了。

“你怎么还没来？”一接通电话那边就喊了一句。

皱眉将手机拿远了些，她眯起眼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万能工具人李昊泽。

不是，什么怎么就还没来？

“你确定你有跟我说过要去哪吗？”

那边闹嗡嗡的，听起来已经有很多人到了。他没有回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掩饰尴尬瞎咋呼着说了句“来我家开趴。”然后匆匆挂断电话。

要不是免疼时间不够她真的不想去，烦躁地坐起身来掀开床帘下床，她胡乱从柜子里扯了件衣服换上，咬着发圈随意扎了个马尾，眼睛盯着桌上的资料，拿起平板和教辅书收拾好书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