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番外(2)
瞧这花儿似的小脸蛋儿,鼓囊囊的胸脯,都是阿奶拿好东西喂出来的!
不过今儿老天也算开眼,年前死老太婆去山里摔了一跤,再隔个两天就得咽气。她婆母扭头就拿这贱皮子跟陆家换了三十两银子,可算是干了件人事儿。
看在三十两的份上,陈刘氏如今瞧长安可顺眼了。
三十两呢!整整三十两!哪家的丫头能值这么多银两?
乡下人土里刨食,存一辈子都不定能存这么多。这丫头一卖出去就三十两,旁人家做梦都不敢这么做。陈刘氏瞅着姜长安那神仙妃子的脸蛋儿,现如今特庆幸老婆子偏心。若非老婆子把人养得好,家里头怎会得了这么大一笔钱?
“大嫂啊,你说二花这嫁过去了,要是记恨咱们家咋办?”陈李氏心里担心。
听说那陆家是县里顶顶有名望的人家,陆老爷子手里捏着万贯的家财。若这贱皮子去当了少奶奶,回头找她们算账可怎么办?
“这事儿可赖不到咱!”陈刘氏道,“当亲娘的要卖女儿那不是天经地义?”
陈刘氏斜了眼陈李氏,打心底瞧不上这妯娌,懦弱胆小,畏畏缩缩的,一看就经不住事儿。
“可娘拿二花配了人,怎地自个儿不露面?”
陈刘氏不以为然,“娘这是还想二花记着母女情呗!”
贱丫头配了傻子,陈李氏自然乐见其成。只是婆母自个儿不露面,就指使她跟老大家的来,陈李氏也不傻:“娘这么干,这不是坏人叫咱俩做了嘛!”
“那不然能怎么办?你能忤逆长辈不成?”
陈李氏于是不说话了。
须臾,她叹了口气,又提起陈阿奶:“奶若是晓得咱们动了她心肝儿,”只要一想到陈阿奶那疯起来能打死人的脾气,陈李氏手就哆嗦,“唉,怕是死了也得从墓里爬起来。”
“爬就爬呗,”她家铁柱上私塾要银子,她男人年前摔了腿又要延医用药,钱从哪里来?就指着这卖身钱,“家里这不是没办法嘛,二花也大了,是时候为家里出分力了。”
“唉,二花呀,你也莫怪嫂子们心狠,家里日子太难了,”陈李氏摸着长安滑腻的脸蛋儿,大冬天的,旁人都生了冻疮,贱皮子却细腻得像绸缎。心里妒忌,她装模作样道,“家里好吃好喝养你到这么大,今儿也算你尽孝心了。”
说着,她不知是劝服长安还是安慰自个儿,“陆家有钱,有田,还有仆人伺候。你去了陆家也是享福,往后千万别记恨咱们。”
陈刘氏麻溜地把长安给扒了个干净,开始套喜袍。
一边套她一边想,她家这个小姑子,当真是不得了,这身好皮子就是她摸了都舍不得撒手,“二花啊,你也别怪娘心狠,娘是你亲娘,做什么都为了你好。今儿你舍了这身给家里伸把手,往后你家里好了,嫂子跟你大哥你侄子一辈子感激你!”
“二嫂跟你二哥也感激你!”陈李氏立即接腔。
……
陈二花,也就是姜长安连蒙带猜地,总算听了个大概。
这两个鬼一样的女人,绝逼是要把她卖了!
长安心中惊怒,可身体动不了,只能任人摆布。
两人的手已经摸到她胸口,一边掂她胸口那块肉一边还酸。
陈刘氏是真嫉妒,想想自个儿也才二十八岁,生了三胎,胸口垂得跟老妪没差。二花的胸脯就不同了,鲜嫩得跟花苞儿似的。两厢一比,她不由眼睛红了,“才十四岁,这两块肉就这么大了,往后可还得了?”
“这腰也细,跟水蛇似的……”
陈李氏听着也瞥一眼,脸红地呸了一口。
就这模样这身段,天生就该在男人胯.下讨生活的。陈李氏恶毒地想,不过算这贱丫头走运,配得是个傻子,没被卖进窑子勾栏院。
心里还是算,她手却狠狠在上头掐了一下,“嫂子快些吧,吉时快到了!”
冬天白日短,一天下来没几个时辰就黑了。陈刘氏看了眼天,想着小陈家庄离县城好几里路,连忙加快了动作。
这两个妇人不是什么讲究人,衣裳穿得马虎。弄了不知打哪儿买的劣质胭脂水粉,给长安一通糊。糊完就盖上红盖头,不讲究地把人拖出门。两人合力,把长安架起来抬到了外面一个挂了红花球的牛车上,算是完事儿。
长安直到坐在牛车上,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透过盖头的缝隙,她看到院子里坐满人,男女老少都有,衣裳打扮都古怪。男的女的长发,穿得灰扑扑的,身上都是补丁。然而来不及叫她想这到底是哪个穷乡僻壤,就听给她穿衣裳的妇人跟驾车的人说了什么,牛车就缓缓走了起来。
非常冷,寒冬腊月,彻骨寒,长安卷缩在牛车上。衣裳特别薄,就外头一件,抵御不了迎面而来的风。切实的冷冽让她清晰地明白,自己并非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