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女配求生记+番外(83)
“这么想知道,那你去问他啊,在这缠着我干什么?”景月槐一把推开系统,披衣便要往外走,连头发也不打算梳理。
现在最紧要的,便是想办法保住景觅风的命。一旦让林家如愿,她便会随着再无权势的景家一起消失。
绕了这么大一圈,结果还是要想办法先活下去。
系统瞧着一腔无名怒火的她,歪头思索了一会,竟真的朝皇宫飞去了。
“槐儿?”刚一拐过长廊,景月槐便听到了耳熟却又陌生的声音。
她抬头,与略显苍老的妇人相视。只一眼,她便认出了这是原主抱病在身的母亲。过年时,因为母亲染了风寒,便没有入宫相聚。今日相遇,竟是初次见面。
“母亲。”她搀扶住景母,挂起一点笑,“这一早的,您是要去哪?”
景母拍拍她的手,慢声道:“趁清晨人少,我去瞧瞧你哥哥。他打仗受了伤,你父亲同我说,他伤的并不碍事。可我心里总是担心,所以想趁你父亲上朝去瞧瞧。若叫你父亲看见了,怕是又要好一顿责备。”
原主父母恩爱了一辈子,也宠了原主一辈子。只可惜,颜霁泽并未因此动容,反倒对原主更生厌恶,毫不留情的处置了景家人。
“昨日人多嘈杂,我不好出门,只依稀听得你回了府。本想着顺路去你房中看看你,没想到你竟起的这般早。”
“母亲何必绕远去见我?我定日日早起,陪母亲用餐、解乏。”
闻言,景母惊喜又意外的望着她,高兴的笑了。见状,跟随景母身后的丫鬟也掩嘴偷笑了两声。
低烧不退的景觅风仍意识模糊,他胸前的纱布换了又换,屋内的血腥味就算再通风也散不尽。在床边伺候的小厮瞧见了先一步进来的景月槐,忙端起铜盆退离了屋中。
景月槐前进的步子猛一顿,将景母拦在了距床三步远的地方。她转身挡住那骇人的伤口,笑道:“母亲,兄长伤的虽厉害,但并不碍事的。昨日皇上也曾来过,他说兄长三日内便可醒来的。”
“皇上也来了?这般大的事为何无人通知我?真是失礼,太失礼了,可莫要让皇上认为我景家恃功而傲,目无主君啊。”
“不不不,皇上是顾虑母亲的身体,才不让母亲拜见的。对了,母亲,父亲昨日说要同您商议月兰的婚事来着。此刻早朝已下,母亲还是快些回屋吧,若叫父亲瞧见可就不好了。”
也不知为何,她内心十分不愿瞧见景母面露难过。
对不起了,月兰,你就去当一阵子挡箭牌吧。
正翻看账簿的景月兰一抖,忽有种不妙的感觉。他仔细收起桌上铺开的纸张,逃也似的迈出了景府大门。
景母为人纯良,对家人更是从不猜疑。景月槐这样胡乱一说,她便真当真了,并未再多停留,去寻将要“议亲”的景月兰了。
如此便能将人劝走,景月槐也很是吃惊。她一挑眉,转身跪倒在了床边,仔细地瞧着景觅风血肉模糊的伤口。
动她害她骂她都可以,她能忍也能让。但是,景觅风一生戎马,除却最后为家人搏命反抗外,再无半点劣迹。仅是为了那点权利,仅是为了离至尊之位更进一步,便要除善扬恶,她断不能坐视不理。
“兄长,我定会护你周全,定会护住整个景家的。”景月槐握住那只微凉的手,目光灼灼,漂浮不定的心就此落定。
斗?她才不会做那种无用的事情。贵妃想要当皇后,想要无与伦比的尊贵,那只要让她的美梦破灭就可以了吧?
参天大树不易砍倒,只要将根茎一点点挖开刨出,便与寻常树木无异,众人合力一推便会倒下。
皇帝既然允她留在家里,那便趁此机会,好好思索该如何扳倒贵妃这个宫中眼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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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批的手猛一停,颜霁泽捏紧了笔杆,又将景穆的奏折仔仔细细地瞧了一番。他指尖轻抚着“武妃娘娘安”这五字,落笔写下一“阅”。
奏折合起的瞬间,身遭压迫的气息再度涌出。他深吸一口气,起身离开了伏龙殿。
不该留的人,要尽快动手除去了。
“皇上,您去哪?”
“溪华宫。”
一只鹦鹉不知从何处飞来,十分大胆地落在颜霁泽的肩头。他稍一侧目,认出了它是谁人身旁豢养的鸟。
系统昂首挺胸,在他肩头动也不动,仿佛它才是这銮驾的主人。
“如此大胆,敢落在朕的肩头,可是她要你传信告诉朕什么事情?”没等系统想好如何开口,他便先一步问出了声。
“稀奇,你竟知道我通人语?”
“朕不知道,不过猜测罢了。”
他数次前往秋实宫,常听见她与谁人交谈。声音非男非女,又极其怪异。本以为是何人故意伪声来混淆视听,经这数月观察,竟才发现愿她豢养的这是鹦鹉在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