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国师在线救世(157)
鸿曜道:“冠礼无非要订个吉日吉时吉地,再有一位主宾。如此一想,不管是勤政殿、国师府……万般选择不如此时此地。”
此时此地?
谢怀安岔了气,伏在鸿曜身前不断低咳:“陛下说,什么?”
鸿曜扶着谢怀安靠稳,为他顺气。
谢怀安后背抵在温热又光滑的石头上,呼吸急促。
鸿曜屈膝,以一个仰视的姿态,握住谢怀安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发顶,就像在戴一个无形的冠冕:“先生爱的苍山与灵泉为证,先生忆起往昔的此时,可否请先生为我戴冠,走明君之路,行成人之礼。字我已自行取好,叫做崇光。”
“先生可直呼我名,可叫字,叫个先生专属的称呼……可好?”
鸿曜模仿谢怀安撒娇的口吻,放轻了尾音。
他碧色的眸子温情地凝望着谢怀安,湿透的长发在水中与谢怀安的青丝缠绕在一起。
谢怀安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
鸿曜眉头一皱,就要改口。
谢怀安学着鸿曜,冷静平稳的说道:“此事可行,我有另一个不情之请。”
谢怀安没有让鸿曜说话,像一只扑向烈焰的鸟——
深呼吸,紧紧闭上眼,鼓起勇气干脆地吻了上去。
第68章 (完) 从此只有天长地久
鸿曜本就极力压制,此时像油锅遇水,轰隆一声烧到不知今夕是何夕。
谢怀安笨拙、直白、热切而柔软地迎了过来。
他只能谨慎、隐忍、温存而坚硬地拥抱着。
“还没成婚呢,先生,”鸿曜沙哑地说道,“做我君后好吗?也依然是国师。”
“当然好,快些吧……”谢怀安鼻尖蹭着鸿曜的脖颈,吐出含糊的爱语,“崇光……”
谢怀安的声音细若蚊蝇:“你烫到我了,我也好烫,这是我最喜欢的汤池……”
鸿曜忍耐道:“不可。大典未成,尚且这是野外,先生身子受不住。”
谢怀安隔着湿透的衣衫,轻轻咬了一口:“曜儿,你是不行,还是不会?”
当夜,谢怀安裹在白毯子里,浑身湿漉漉地被鸿曜伺候干净,耳尖透着薄红。
他整整两日称病。
谢掌门着急上火,祝圣手几次想进屋诊治都撞见衣不解带陪在屋中的天子,最终若有所思地回去。
等一切事了,谢怀安面颊红润地坐在饭桌前。
谢怀安凭一己之力打破了谢掌门食不言寝不语、分席吃饭的规矩,拼了一张大圆桌,叽叽喳喳地说些高兴事。
他说山上的树多了,他埋过松果的地方险些找不到,后山的田还在,可以试试新种子……
“还有啊,爹,娘,我要成婚了!”
谢掌门、祝圣手、还没被赶走的钟镇惊呆了。
谢掌门疯狂清嗓子,正要露出欣慰的笑容,问是哪家姑娘这就去准备六礼。
鸿曜冷静地放好筷子,慢悠悠地绕到掌门夫妇身前,规矩地磕了个头:“爹,娘。”
新都,一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说天子要册封谢侍君为君后。
百姓对此不敢多说,只是茶余饭后之间不免叹息,希求君后是个贤德之人,最好能像国师一般护佑天下太平。
有热血上头的青年学子愤而作诗文,讽刺谢侍君曾经传出的劣迹。
又有学子怀疑,天子深思熟虑地推进革新,不会是被美色蛊惑之人,既然天子传出过昏君名号,谢侍君可能也另有隐情。
偷儿飞飞找到萧惟深探听,看到工部尚书的神情,不敢多问了。
萧惟深紧蹙眉头,简略地说了一句:“朝臣对此事也……有所分歧。”
朝臣对此事分成了绝对不能接受和心不甘情不愿接受两派。
劝谏的人一批接一批,最后死谏的都出来了。
大臣们先说后宫与子嗣关系着朝廷稳定,天子可娶男妃,绝不可册封男后;又说此事事关重大,一旦天子另选继承人,君后可施加影响,是故不能是有失德劣迹之人。
鸿曜连听了三天,甩出要建研究院想新制的诏令,堵了一半子嗣派的嘴,又往大殿门口竖了一个柱子,赐名死谏专用,谁想不开去外面撞,莫要影响公事。
新制掀起了新一番争论,劝谏潮中,裴相诡异地隐身了,任谁问都讳莫如深,不愿多谈。
国师府也避开了争端,挂了不见客的牌。
帝王似乎铁了心要立男后。
册封之日,百官个个是一副凝重的脸,穿过宫门。
裴修仪走在最前面。
他身着朝服依然明艳无比,周身多了沉稳威严的气质,见到玉阶下早早等待的天子,轻叹一声,面上挂起期待的笑意。
礼部的官吏摩拳擦掌,激动自己终于办了件大事,而且天子难得没有过分简化仪式,留了庄严恢弘的祭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