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贪官的求生日常(穿书)+番外(193)
木已成舟,质问再多也徒劳无功,不管秦敬泽出于什么目的,事到如今,他就算插翅也难逃了。
何况她不信秦敬泽看不出来,他的效忠对象完完全全弃他于不顾之地,否则容涣玉不可能会来的如此顺利。
或许从傅易澜灭口岳老大失败的那一刻,为保全自身,皇后眼里的秦敬泽就留不得了。
只能说,不愧是她费了挺久时间才想出来的大反派之一,这等当机立断除去无用弃子的狠辣,非常人可以企及。
“是又如何?”秦敬泽凉凉一笑,漫不经心的目色,一 一在主位处楚昭珩和容涣玉圣洁容颜扫过,随后落在被司狱压制、满眼愤怒的秦王氏身上。
“恨我吗?不,你应该恨的是这个世道。”越说越激动,眼尾隐隐被猩红充满。
“本官的爹娘一生勤勤恳恳,为秦字征做尽了见不得光的事,最后落得被赶出府惨死的下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也是您最初告诉我的吗?”
说这话时,他的眸子恨恨直视在一语不发、神色微动的许尝道脸上,“怎么,许大人觉得本官说的不对?还是觉得本官不应如此心狠,连一个不喑尘世、单纯美好的弱女子都不愿放过?”
“可你看看,这个世道又何曾公正过?”
“蝼蚁尚且知偷生,本官为了仕途,不过让你和傅易澜杀几个人,结果呢?!害本官从高处坠落,最后又弃本官于深渊不顾,凭什么要本官肚子承受这一切?”
“让连前侍冒名进京会试,借助你贡院院丞的优势,自可免去各项搜查,等到合适时机再把这项监考失责一案嫁祸给顾相,是这样么?”
达到了主要目的,楚昭珩已经不想和这个心胸狭隘、怨天恨地的秦敬泽继续耗费下去了。
“是又如何?”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罪责多一桩少一桩都难逃一死,与其让自己不痛快,倒不如让其他人一起不痛快,“太子殿下都这么问了,微臣怎敢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
“你还做过什么?”楚昭珩抬眸,一股上位者特有的威压袭下,让人不敢因他稚嫩的外表而轻视了他。
“殿下好问题,”秦敬泽温笑出声,想抬手掸去发尾的灰土,却因沾染的太多,怎么也拍不掉,只好作罢,“殿下想知道,微臣一 一说给您听便是。”
末了又补充一句,“算是微臣当日不得已和岳老大联手劫持殿下,平白让您在暗无天日的月牙山受罪的补偿吧。”
围观的宋钦柔,一边细细听秦敬泽大肆铺垫,一边没错过表情逐渐深沉的许尝道,心下一沉的同时,充满急切的星急切状向容涣玉。
好在后者也注意到了,很快颔首示意随侍上前,借拉开面色颓废、气喘不已的岳老大,不着痕迹挡住许尝道与秦敬泽接触的空间。
宋钦柔这才松了口气。
众目睽睽之下,希望许尝道不要做什么螳臂当车、自找思路的举动。
“告知岳老大太傅与太子最为亲近,且姿容倾城,蓝颜惊天,让他劫持太傅上山;逼迫谢意给秦衍换了兼笔诬陷他亵渎考卷;去陆府刺杀太子,顺道想把碍眼的连宋灭口……”
如此轻描淡写、加了些许感慨的语气,成功激怒楚昭珩把桌案上的沉水木,稳稳当当砸向他的额头。
“砰——”
分明沉闷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审问室内却响亮得出奇。
很快,有一条艳红的血流汩汩自伤口处倾泻而下。
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样,血流映着浅笑,在火光的映衬下,愈发诡异起来,“殿下动怒了?别着急,微臣还有一件事没说呢。”
宋钦柔:“……”
有点想堵住这货的嘴了。
“不知殿下可还记得您那位好姐姐呐?”他拔高了声线,笑得一脸恣意,“成了亲还不安分,对太傅有色心没色胆,是本官给她药,才为她心愿得遂提供了一臂之力。”
被禁锢的许尝道:“……”
掌心握紧,终归什么都做不了。
“你大胆!”这桩事楚昭珩自然不会不知道,只是他没想到秦敬泽竟然胆大包天到把此事公之于众,“皇室之事,岂容你胡言乱语?”
太傅是在黑暗中为他引路的光,这个秦敬泽怎么敢这么说?!
见容涣玉光风霁月的气度未变,甚至连唇角自始至终维持的弧度都没散去过。
或许是爱屋及乌,容涣玉是姜浅音放在心尖处的人,宋钦柔心里升起了一股想立刻弄死秦敬泽的冲动。
“微臣哪敢胡言?”秦敬泽很满意楚昭珩的反应,“温润君子?呵,这副皮囊的确美观,难怪尊贵如国朝嫡公主、低贱如月牙山匪寇,都对太傅见之不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