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天人和黎托俩人都没有想到，其实古荒在突破金丹之时，是有过‘发愿’的，他体内的两股力量化作‘苍玄尊者’和‘苍之魔龙’，逼迫他选择其中之一。

古荒的选择是，他谁也不做……只愿做陪伴师哥的月狼古荒。

“你的‘道’看似是火，却不是烁金那厮的天火，本质上是四象之力的糅合力量，而且已经脱离了‘地水风火’的物质之力，而是一股纯粹而暴戾的毁灭之力。”

“若非那头魔龙还被困在归墟之底，我还当祂已经脱身，转世投胎化作了你呢。”

大天人实在是眼尖，两句话就让古荒和黎托心底发颤，这不愧是积年的化神，竟然一眼就掀掉了古荒的小半马甲。

“毁灭之力太过酷烈，走上这一道实在是伤人伤己，过去有修炼这条道路的，要么是杀戮太甚，被九大圣地降妖除魔了，要么是道路太过狂暴，最后不但自灭，还拖着旁人一同毁灭了的。”

“三百年前的越州地动，九百年前的东海海啸，乃至于一千二百年前有天外陨星坠落，都是因为修行毁灭之道的修士走火入魔，或是成了化道之神导致的。”

化道之神除了可能是化神尸变，也有金丹修士被天道恩赐太过，连自己的人格都被道蕴抹灭了的。其他道路的金丹沦落至此，就是一大危害，更不要说随时可能会爆炸的毁灭之路修士了。

古荒修炼的四象之火，看似是火焰，其中却是四象之力彼此生灭，碰撞出来的毁灭能量，古荒曾给师哥讲过自己这火的原理，总能让黎托冷汗直冒，想到地球上一种一个大蘑菇的产物。

见大天人讲到这里，黎托连忙拉着师弟求告，这样剑走偏锋的道路，可否有避让的方法，或者是有哪位化神成功了的？

“哪位化神以此路成功，你们不知道么？”大天人笑了：“那归墟里躺着的魔龙，每一千五百年就要出来做一次妖的，不正是毁灭之路的榜样吗？”

兜兜转转又回了魔龙身上，这家伙是个疯的，又没有参考价值，甚至可能早就走火入魔了，全靠不死不灭才成功，黎托不死心，连忙再问。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会信，那舍身封印魔龙的苍玄尊者，其实走的也是毁灭之道，不然也不可能和魔龙作对。”

大天人又洒出来一个他俩已经知道的秘密：“九大圣地不中用，其实这数千年来，每次都是靠的苍玄尊者转世收拾的魔龙，也不知道这一代的苍玄他们找到了没有，魔龙都已经快要复苏了，大腿总该先抱好吧。”

黎托：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魔龙是他，苍玄也是他。

没想到抄答案抄出来两个过程‘略’的，前世今生都是古荒，这辈子还如何走，还是没有指路灯，黎托正沮丧着，突然被坐在身旁的师弟拍了拍肩膀。

古荒对着师哥笑了笑，向大天人行了一礼：“多谢天帝解惑，我辈的道路终归是要自己走出来的，一味的模仿他们，只能成为他人的影子。”

“你能有这个想法，就足以胜过天下九成的修士了……可惜世人愚昧，只愿意做功法的守尸鬼。”大天人一句话把天下借着仙品证道的水货长老骂完了，不过他也不怕得罪人，继续为古荒解惑：“根据道路不同，证道的方式也不一样，天下凭借自己的方法证道的化神，大体有两种方式。”

“第一是我同黎小友这样，涉及的金丹之道特殊，需要同众生交互的。只需要按部就班，默默积累，等到成功之日自有收获。”

他随口就将自己的证道过程一一讲解开来，当年他选择掠夺欢喜自在后，最开始只是粗糙的强行掠夺，如同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魔鬼，不断地收割他人的情绪，结果发现这样的进展太慢，回报不高，还容易惹到麻烦，最后只能放弃。

后来他灵机一动，建立了‘自在楼’，这是欲界的雏形，这楼于九州之中随意来往，只要有缘见到。

不论男女老少、贫贱富贵、修士凡人都能进去。其中金银铺地、美食满仓，酒色财气，无有不应，来人都是客，乐意尽享人间一切美好。而大天人则会在对方纵情一夜之后，将他的欢喜自在收割干净，财货两清。

客人离去之后，有的只当是一场幻梦，心头怅然若失，有的却是上了瘾，不惜用余生追逐自在楼，想要再进一次。久而久之，这楼就成了一个九州闻名的传说，外人将无数的美好想象都寄托在其中，渴望自己也能进去一次，享受一切荣华富贵。

大天人借此经营了百年，在最终积攒够了法力，于虚空之中开天辟地，创造出汇聚了一切美好的‘欲界’，传播天人经典，收割亿万众生喜乐，最终才成就化神，直至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