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拯救日记+番外(75)
最大的团子是大秦。官员愚忠百姓臣服,没有内乱的可能。
南面有一个小团子,是新晋崛起的势力,无奈太过弱小,犹如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唯一的优势是其周边地区产粮丰富,若是都拿下了,起码粮草不愁。
起码,粮草不愁?
李默的嘴角无声勾起。他好像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元盛八年春,帝命聂云卿代丞相主持春闱,满朝皆惊。
上奏的文书如雪片飞向皇帝案头,皇帝视若无睹。
原因除了当事人知道,还有李公公和孟晚流。
皇帝说:“程爱卿年岁也不小了,也该稍事休息,前些日子朕看他腰都伸不直,想来最近十分辛苦。不如聂爱卿你去主持春闱吧。”
聂云卿:……
李公公:……
孟晚流:……
如果她没记错,程登今年三十有二,很老吗?而且据她所知,程登伸不直腰是因为那日皇帝心情不大好,要求所有官员弓着身子上朝。程大人实惨。
总之,等程登知道的时候,已经不可挽回。但春闱岂是儿戏?饶是他性子平和也不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当即入宫面见皇帝。
他求见的时候皇帝正在画图,聂云卿静静看着,并不打扰,等他画好以后蘸了墨在画纸上随意点了两笔,平常的画立刻变得上乘。
原本只是一只鸟昂着脑袋望天,墨色却润进它的眼底足间,黑白分明自成格调。
可惜程登心急如焚,进来就直说:“陛下,臣以为让聂……大人主持春闱不妥。”从前聂云卿为他府上门客,称呼一换他差点卡壳。
皇帝不悦地搁下笔,“有何不妥?”
程登一噎,转头看聂云卿。
少年认真研墨,看也不看他。
程登知道指望他是没用了,只好放缓语气道:“陛下,春闱绝非儿戏,聂大人又从未主持过,且聂大人年纪尚小,资历恐不能服众。”
“聂爱卿,你看呢?”皇帝把话题抛给置身事外的少年。
少年于是放下手中的动作看向程登,“程大人,聂某曾以为你是以才德论人的,不想今日竟从你口中听到资历一词。聂某就这么让你放心不下吗?”少年的眼中似有无边落寞,正要细品,却瞧见其中深藏的嘲弄戏谑。
程登少有的愤怒。他想狠狠给少年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可是君王仍在,他不得放肆。
“朕乏了,程爱卿请回吧,聂爱卿——”皇帝思考着措辞,被人顺溜地打断。
“既然陛下乏了便歇着吧,臣和程大人自行离去便是。”少年像看不到愤怒的程登一样。
皇帝看看身形瘦削的少年,又看看面色黑沉的丞相,虽觉不妥,但皇宫之中能发生什么呢,于是点了点头。
两人还没走多远,程登就按捺不住地说:“聂云卿,你真以为这样好吗,爬的太高随时有坠崖之险,你可知道?”
“知道啊,所以我早做好了准备。”少年语气轻松随意,显得不放在心上。
程登接触的都是讲道理的人,在地方做官时他也一直享有清名,哪遇到过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他一把抓住少年的领子,“我原以为你是可造之材,才三番五次宽容待你,不想养虎为患!我有愧于大秦,早知如此,昔日在长莞我就不该救你!”
长莞是他遇见小聂云卿的开始。
聂云卿的脸白了白,很快他微微笑道:“我竟忘了这回事。程大人放心,我聂某虽无大德,对恩人仍会以礼相待,日后大人若是遇到难以抉择之事,可来找聂某。”
程登默默走快几步钻进马车,连和他多走一段路都嫌膈应。
聂云卿也不生气,一个人不紧不慢的走到马车前,却没上。
他望着另一辆渐行渐远的马车,眼神寂寥。
“大人,不上吗?”车夫小心翼翼地问。
“你先回府吧,本官走回去。”
……
春闱一事终究没能翻盘,当主考官现身的一刹那,士子们险些把屋子挤破。
一是因为考官年纪很轻,甚至比他们绝大多数人要小。二是因为考官的容貌气度不似凡人。
在座都是文化人,第一眼看去能想到的却只有美,等感官恢复,诸如倾国倾城一类的辞藻才回归到脑海。
他们竟然被考官震得失神了。
真正失神的还在后头。
听说换考官了,很多考生都起了不该有的念头,走关系的走关系,打小抄的打小抄,换文风的换文风,万事俱备,只等一考。
结果这一考,把所有人考懵了。
走关系的桌上被贴上一层纸,问:“这人你可认得?”
考生一看,这不就是走关系的那个关系?没等他辩解就被考官笑吟吟地请去喝茶。当然,回来时考试已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