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拯救日记+番外(123)

作者:慎独的放纵

他惊出一身冷汗,想上前救驾,却浑身僵硬不能动。

却有人身影一掠挡在皇帝面前,掏出一个小瓷瓶拔掉筛子,一颗墨丸凭空跃出,恰好卡进刺客的喉中。

刺客顿了顿,刀照旧劈下,人影依旧站在那,神色平静,睫毛都不曾颤抖过。刺客却力道一软,脱力地垂下刀只砍中臂膀,随即因高强度运动后的停滞喷出一大口血,倒地不起。

过了会儿,被砍伤臂膀的人蹲身探其鼻息,回头对惊魂未定的皇帝笑了笑,“陛下,死透了。”

他脸上犹带着血,不知是刺客喷出的血还是手臂受伤飞溅的血,映着他妖异的笑容,让人心生畏怯却又不由自主多看两眼。

传闻前朝皇帝就是被他蛊惑,逐渐荒于朝政,才导致王朝的迅速覆亡,如今这妖孽留到了今日,真是让人不安啊。还好皇帝并不太重用他……

“不太重用他”的皇帝快步上前扶起他,托住他的臂膀说:“太医,太医呢?快来给聂爱卿治治!”

朝臣:……突然开始担忧是怎么回事?

如今不同往日,这贰臣若要作妖,他们是万万不允的。

变故最终以皇帝对张氏的补偿结束,皇帝嘉奖了许多钱粮,还赠予了仆人,但在私人军队的规制上把控严格,也和往常一样未赏土地。张氏提出要再送一个族中子弟接任,却被其他世家联合镇压,以至于相位空悬,不知归处。

众鲸仰首玩戏,船必颠簸于浪,其舵难掌。

皇帝还是想到了聂云卿,昔日最好的时机他毅然归隐,现在他会改变主意吗?

他深夜召来聂云卿,想问上一问。

烛光下,那张美得超越性别的脸攻击力成倍,如果他穿上那官袍该是怎样的呢?皇帝竟有些期待。

“聂爱卿,你可愿做我大燕的丞相?”

满殿寂静,隐约能听见远处更夫的叫喊,宫女细碎的脚步声,还有飞鸟从檐角振翅而飞的扑扇声。仔细听来,又什么都没了,只能听见彼此呼吸的细微声响。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那声音清醇悦耳,被初春凉透显出料峭意味,在皇帝耳中却犹如天籁。

聂云卿从不轻易承诺。昔日一个承诺便翻覆一个朝代,今日承诺,大燕僵局约有破解之法。

新任丞相终于定了下来,当那名字宣告时,朝臣前所未有的轰动,无数弹劾的文书飞向皇帝的案头,也有知晓此事无法翻盘的明白人不堪与其共事,纷纷递折子自请外调。

反倒是民间,出乎意料的没有太大水花,因为人们忙着追连载。

长云铺近些日子出了新书,类似于传记连载,与人们平日里看的语焉不详逻辑混乱的话本子截然不同,故事离奇曲折,走向扑朔迷离,每一章节都埋藏悬念,勾子似的吸引人不断往下看。说书人简直爱死了这种设定,就像为他们量身定做的,追更者恨死这种设定,因为你永远猜不到结局是什么。

这样抢风头的书,也到了新任丞相的案头。

丞相动了动修长的手指,屈尊降贵翻了翻市井玩意,一翻之下,眉头一挑,瞟向窝在藤椅上审稿的人儿。

她看的入神,他没叫她,继续往下看,越看越不对劲,最后他搁下书,走到她面前。

孟晚流感到有一片阴影当头罩下,警惕抬眼,一看是他又恢复淡定。

“要亲亲吗?”孟晚流已经习惯,准备站起,被他抚了抚脑袋。

“孟孟。”他的语气竟然是无奈的。

孟晚流瞬间开始反省她是不是太不矜持了,胡乱想了一堆也不得其解。又听他道:“我知道话本子是你写的,这世上除你,无人知我甚多。我亦知道你定然是为了我好,转移百姓对我的抨击与抵制。可是不必。旁人看到的总是自己所见,一时抵消不代表他们就接受了我,我也不在乎他们如何作想,你信我,就很好。”

他难得有长段的剖白解释,以至于孟晚流听在心头,竟怔怔的。“可人在这世上,有哪个是与名誉毫不相干的,谁又该无端承受罪责?我想你清清白白的,百年之后得的是赞颂而非鄙夷。毕竟……”

她站起来,轻轻抱住他,话只落在他耳边,给他听,“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了,再无一人如你这般,让我惊艳不已。”

聂云卿素来清醒的眼中掠起惊涛骇浪,他见过许多贪婪鄙夷的目光,好像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罪恶,侵略别人或者被别人侵略。唯有她满心满眼的赞叹,毫不掩饰的喜爱。

怎么能这样呢?

怎么不能这样呢?

他看似无动于衷,却好半天才找回力气,用力地回抱住她,“多谢。”他曾以为这话永远不会从他口中脱出,真正脱出时却自然得像练了千百遍。他知道孟晚流花了很多心思给长云铺,甚至一度冷落他,原来是给他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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