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攻略+番外(187)
风扬起两车帘,惊鸿一瞥,里面那人仿佛是太子丹。
司马广诧异。
这太子丹是信国太子,正在郇国为质。这在如今是比较稀疏平常的事,相邻的两国表示信重和睦,又或者战败国或者什么其他的原因,都会互遣质子。
信国和郇国是前者,郇信二国和临近几国都有互遣质子,因郇信是其中疆域和国力最强盛的两国,所以彼此互遣的质子都是他们的太子。
由于是这个原因遣的质子,太子丹在郇都是很有地位和自由的。
只不过吧,再怎么自由,那也是质子身份,这样的私下出行就有点太敏感了。
司马广若有所思,问了问路,事后又私下查了一番。最后得悉那条小路通往一处小别院,别院挂在一富商名下,这富商是太史张允的门人。
他把这个发现和韩伯齐说了,两人商量了一下,只佯作不知。再后来,过了一年多,韩伯齐突然来信,嘱他仔细查清此事。
司马广本身有意外发现,从这个方向着力去查,没多久就得到准确消息。
韩伯齐风尘仆仆赶赴郇都,他立即将此讯告知。
当时他问过什么事,韩伯齐只提了一下栗氏,言道无碍,他会处理妥当。
但谁知,真相竟是如此。
忆起韩父,司马广悲痛难掩,恨恨一阵,又叮嘱韩菀:“若有事,贤侄女且传信老夫就是!”
“谢司马伯父。”
韩菀黯然片刻,很快打起精神,既然事情已了解清楚,她不再久留,和司马广说了几句,赶在宵禁前的半个时辰,告辞离开。
穆寒背着她,两人悄悄回到了韩府。
秋风飒飒,黄叶纷纷扬扬,郦阳居檐下的绢灯忽忽晃动,光影不断在轻轻打转。
侍卫林立,如今仆婢不经传唤不得擅自走动,偌大的庭院很安静,室内挑起灯火。
穆寒拧了热帕,韩菀接过来擦了擦手脸,两人坐下来商量事情。
“这张允果然是信国的人。”
且看来,位置不低,很可能是二把手。
太子丹太过瞩目了,这等关头,韩菀当然不可能贸然冒险去接触他,这个张允正正合适。
是的,韩菀打算接触信国的人。
她抚过从妆奁取的小信筒,这个小信筒是韩父的,是她从紫檀大床的暗格里取出来的。
其余东西太重要不能泄露,韩菀唯有取了这个信筒,用以缅怀其父。
奔波数年而未竟,韩父临终前,想必极遗恨吧?
韩菀想起父亲当时遗容,心里涩疼,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完成他未竟心愿,让他黄泉路上得以瞑目。
且最重要的,韩菀也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长吐了一口气,韩菀才和穆寒说起自己的打算。这两天苦思下来,这是唯一还有些许曙光可言的险着。
“郇王如狼似虎,我们只能尝试另寻倚仗。”
信王,信国,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所以韩菀第一时间才会想去弄清张允的身份。
她松了口气,她现在是没法去信国的,就算能去,贸然间她也没法接触信王或他的心腹。
好在她没猜错。
这第一步,算对上了。
一连串噩耗般的负面变故后,终于有了个还算正面还算利好的消息。
韩菀心里轻快了一些,“我们明天再了解一下这信国。”
韩父的记录,停留在“待察之”。
做这等重要决定之前,韩菀是必须先尽可能地先去了解信王和信国,看对方是否真英明仁义?
有多英明仁义?
值得韩菀孤注一掷到什么程度。
上述种种,是一切根本,可万万不能过分急切了。
……
穆寒仔细思索过后,赞同韩菀的主意。
这事遂商定。
之后,两人又就该如何了解信王和信国商议了一番。
韩菀心中有了章程,之后又细细推敲了一番,以确定并无纰漏。
她这才感觉口渴,端起茶盏一气儿喝了半盏。
把漆盏搁回炕几上,她回头看穆寒。
正事说完了,她才有空去好好看看他。
穆寒还在凝眉思索,韩菀刚吩咐了他好些事,他正斟酌要如何安排人事,才可尽可能地快准得出结果。
室内静谧,灯烛晕黄。
穆寒脊背挺直端坐在矮榻上,半昏半明的烛光为他的面庞渲染上一层暖黄色泽,愈发衬他轮廓深邃,眉如刀锋。
只他的眸光和神色却是极沉静极内敛的。
正认真正经的男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说不出的魅力,俊极了。
韩菀往日就不大感冒时下追捧的那种白皙风流美男子,至于问她那种才算俊,她又说不出来。
不过自从喜欢上穆寒后,心中总算有了标准,她就是喜欢他这种铮铮伟岸真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