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爹爹，温柔。”白白还不是会撒谎的年纪，说罢又肯定地再补一次，“不像。”

诸青钰笑了出声，“不像就对了。”

“为什么，不像是对呢？”白白努力把句子说长，不现在还是有些吃力，说话断断续续的。

越是不会，越该练习。

诸青钰放慢语速，鼓励白白多思考，多交流。他问：“你猜爹爹学武为了什么？”

“防身。”白白毫不犹豫地回答。

“没错。爹爹练武为了防身。所以不像学武之人反而是应该的。”诸青钰慢慢地说出道理，“做一件事情之前，白白你得明白，事情的关键点在哪里，不要盲目地努力。”

“盲目努力，是什么？”白白不懂。

“练武目的有很多，强身健体，表演，杀人，防身，不同的目标决定了不同的方向。”诸青钰尽可能地放慢语速，慢慢解释，“我的目标是防身，所以正确的姿势，华丽的动作，完整的剑法，我都不需要学。”

白白消化了一会儿，点头。

诸青钰看到白白点头，才接着道，“我要学的是，如何在别人害我性命的时候，我以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式，将敌人打倒。”

白白这一回没有点头。他有些迷糊了。虽然字他都听得明白，可什么叫意想不到的方式呢？

“我演示一下。”诸青钰叫来了一个武者。

诸青钰对武者道：“你选一个攻击我的姿势，摆着不要动。”

武者没有不知诸青钰要做什么，便选了一个最简单的直拳姿势。

诸青钰看向白白，“来，白白来说说，对手这样出拳，你会怎么做？”

白白立刻回答，“躲开。”

这是基础课教过的知识，白白记得。

“嗯，对，很棒。然后呢？还有没有其他方式？”诸青钰鼓励白白继续思考。

白白想了片刻，道：“还可以，躲的时候回击，像这样。”

白白模仿看过的招式，小小的脑袋侧一侧，随即把小小的的拳头送出。招式很软很无力，但小小的脸蛋上都是认真。

诸青钰点头，拍手，“对，就是这样。还有没有更多？”

夸奖白白后，诸青钰露出期待的表情，鼓励白白说出更多。

这一下，可为难白白了。

包子脸多了几条皱褶，那是思考的纹理。

就在这时，一旁的小胖金龙举着小鹰爪子，抢答道：“我知道。”

“来，说说。”诸青钰道。小胖金龙是白白的精神外化，小胖金龙会得越多，白白理解的道理也就越多。

“还可以向下躲开，然后甩起大尾巴抽他的脸蛋，用龙角顶他的眼睛，趁他看不到的时候用布袋把他盖住，狠狠地打他丫的一顿。”

武者：“……”

年轻人不讲武德。

诸青钰同样汗颜。不过小胖金龙的话虽然糙，却和他今天要说的理念相合。

因此，诸青钰道：“没错。金金说得太对了。”

武者：“……”

连陛下都不讲武德了吗？

得到诸青钰的夸奖，小胖金龙抬起骄傲的龙脸蛋。

诸青钰解释道：“白白年纪还小，白白回击可打不疼敌人。”

“才不是，我能打疼。”白白见小胖金龙得了爹爹夸奖，争宠道。

“白白，我是认真的。”诸青钰难得地没有哄白白，他希望白白能明白他的苦心。

“不，爹爹，我说的也是真的。”说着，白白就要演示给爹爹看。

白白最先看向站立姿势的武者。武者察觉白白的目光，连连摆手，表示不要当沙包。

诸青钰看到这一幕，心中忽然生出某个难以置信的念头。

白白最后选了那个他刚才揍过的小沙包。

这小沙包是垂挂样式，有西瓜大小。比起成年人那一米五的沙包小得可爱。但刚才白白捶打的时候，小沙包一动不动。诸青钰便以为白白的力气小，打不动这么小的沙包。

白白先闭目，运行功法。小拳拳捏紧，双脚蹬地，牢牢踩在地上。

下一刻，小拳拳直冲沙包，小沙包被一拳打穿。

诸青钰双眼瞪圆，难以置信。白白下巴微微抬起，自信又骄傲看向爹爹，露出和小胖金龙如出一辙的表情。

武者知道诸青钰没陪白白来过练武场，不知道白白的武力值，道：“回禀陛下，龙天乾天生神力。”

诸青钰开始明白，隐君陌没完全觉醒仍旧能成为零的理由了。

这金龙能力实在变态。

白白还在等诸青钰夸奖，原本骄傲的表情变成了可怜和期待。仿佛在说，爹爹怎么还不夸奖他，他都这么厉害了。

“白白真是棒极了。”诸青钰抱住白白，在那小脸蛋上亲了亲，“是爹爹的错，都不知道白白居然这么厉害。白白真棒。爹爹以你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