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别跑(快穿)(6)
栾游:???原来不是鸡,是姬。姓戚的姬,听起来有点耳熟。
去哪儿?宣的旨意倒是听懂了些,不过是数落种种不好,可是后头文绉绉的什么意思,万死难辞,要她去死吗?
白面男见她不动,朝带来的兵士们一扬下巴:“嗯。”
如狼似虎上来俩人要掐栾游,她赶忙挥手大叫:“等一下!我有话说!我是谁,太后是谁,赵王是谁,谁能让我死个明白!”
白面男奸诈残忍的笑僵住了,他疑惑道:“戚姬假做混状,岂可以脱?”
栾游皱着眉眼复读了一遍,还是放弃了,“你要是能写下来我或许能看懂…我再问一个问题,现在是什么朝代?皇帝,咱陛下是哪一位?”
白面男被她问得更加生气,这是当真要装疯卖傻了?
他尖着嗓子吼了一声:“耽之亦无可脱!”
一屋子鸦雀无声,栾游被他吼得闭上了嘴。无法交流,也逃不掉,看来真要死了,不知是毒酒还是白绫。这算什么嘛,一来就是死局,穿越一日游毫无意义!
“他说,你再装傻充愣胡言乱语,也逃不掉应得的下场。”
门外蓦地响起一个幽幽女声,栾游骇然,忙从人缝中向外看去:“谁?谁在说话?”
兵士们分开一条路,门边先露出一提红笼,接着出现了一个窈窕身影。
浅青罗裙包裹着曼妙身姿,随着来人的行动,红灯荡荡,裙裾漾漾,带出十二分的风情。
陌生女子腰肢轻摆,径直走到栾游面前,居高临下与她对视。年纪不算轻,五官也称不上美丽,气质却别有一番介于少妇与少女间的魅惑。
“你,你听得懂我说话?”
女子微微一笑,回头跟白面男低语了几句,白面男翻了个白眼,手掌一招,带着兵士呼啦啦退出屋子,顺手将春和顺也抓了出去。
待屋中只剩她两人,女子没有先开口,而是关上门,歪着脑袋将陋室仔细打量了一遍,再瞧瞧瘫坐榻上面露傻样的栾游,噗嗤笑出声来。
栾游眨眨眼,没从此女身上感受到恶意,顿觉可能有一线生机,于是小心道:“美女,您瞧我一觉醒来啥也不记得了,您是哪位贵人?”
女子敛了笑,定定看她,良久才道:“你是不是想说,你不是戚姬,机缘巧合附于她身,她作的恶,与你无关?”
栾游心里一紧,却拍起大腿:“明白人儿!我确实不是什么姬,这是什么地方,说话也听不懂,刚来就要杀头,谁也接受不了啊!您是…前辈?能救我出去吗?”
女子温柔如水的眼波突然一凛,变得犀利冷漠,她将双手叠放在小腹,微抬下巴蔑视栾游:“到了这时候你还不死心,妄想装失忆蒙混过关,我真不知道你是蠢呢,还是蠢呢?嗯?妹妹,愿赌服输啊!”
女子没有咬文嚼字,说话的方式与现代几无差别,栾游笃定其并非土著。她说的每个字栾游都听明白了,可连在一起却还是没懂,骂她蠢就算了,说她装失忆是什么意思?
“美女,我服输,可我真的…”
“住口!你还有脸装疯卖傻!”女子打断栾游,狠狠瞪了她一眼。
栾游一怔,这一眼太复杂,似怒似悲似恨,仿如万千怨怼藏于其中。
心慢慢沉下去,她看出来了,真正想在死前来羞辱她的人,是这个女子。
“我也没想到,”女子声弱,近乎呢喃,“原以为你我能改变历史,可是造物弄人……”
她提高声调,指住栾游的鼻子开骂:“你是附身了,你被鬼附身了!贪心不足欲壑难填,早已忘了自己是谁!明知这女人的下场,你还敢走她的老路。以为自己洞悉先机抱上长乐宫那位的大腿就高枕无忧了?你把我置于何地?屡次三番陷我于绝境,更害死我的坚儿!就连恒儿出世后,你也动过杀机,若非高祖震慑,我做小伏低,你早将我们母子赶尽杀绝了!”
“坚儿虽是魏豹的孩子,那也是我十月怀胎千辛万苦生下的,先帝没嫌弃,轮得到你猪鼻子插葱来肃清皇室血脉?你凭什么认为我能牺牲他来为你的如意铺路?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找你报这杀子之仇!就凭所谓的同乡情谊吗?”
“你可知我多恨你!”女子面孔略显扭曲,森然道:“你给长乐宫那位拍多少马屁,我就给你上多少眼药,你想保如意平安撑到十六年后,我偏不让你如意。周昌是我劝高祖派去赵地的你可知道?”她得意笑起来,“长乐宫那位心里的刺,从来都不是什么夺夫之恨,你读书少,怪我没有好好提点你,哈哈哈!”
栾游面无表情地听着,隐在袖下的手微微颤抖。
女子又啧啧叹息,摇头道:“你和她一样蠢,所以老天也是长眼的,让你这无知蠢货穿来,安排的也只能是这种无知蠢货的角色,宠姬!呵呵,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二十年前……”她突然俯身,附在栾游耳边轻道:“你还在解放路上卖奶茶呢,栾!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