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10)

作者:孟冬十五

莺莺燕燕们一通娇笑。

满庭芳二楼,圆月形的木窗半开着,虞美人懒懒地倚在窗棂上,把下面的热闹瞧了个一清二楚,不由失笑,“真是稀奇,司大郎君也有这般好相与的时候?”

丫鬟小娥叹了口气:“自打司家出事后,司大郎君再没来过,咱们已经大半年没有唱得响的曲子了……行首,您得想想法子呀,昨儿我可瞧见耆卿先生的徒弟清风先生被对门请去了。”

虞美人嫣然一笑,并不在意,“不打紧,那蝶恋花哪儿哪儿都好,就是性子不行,她要想越过我,也得看徐妈妈答不答应。”

“行首……”

虞美人摆摆手,指着窗外道:“从前你们都说司大郎君长得俊,我却觉得气度上差了一截,如今瞅着反倒开阔潇洒了许多。”

小娥撇撇嘴,哪里好了?痞里痞气倒是真的。

司南拎着东西往家走,暗自思量着原身的过往。

在旁人眼中,原身是个高傲自负、不学无术的纨绔,就连原身的爹娘都为他的前程伤透了脑筋。

司南却不这么认为。

高傲自负是真的,却并非纯粹的不学无术。实际上原身很有才,写出的词作每每能触及人心灵最柔软之处,一经传唱无不大火。

他去勾栏瓦肆并非为了狎妓,而是化名“无梦先生”为虞美人题词写曲,他的理想就是成为柳三变那样的“作词人”。

只是,这个时代唯有科考方是正途,情爱之词被打上“淫词艳曲”的标签,难登大雅之堂。

原身一腔才华得不到发挥,压仰着,被人误会着,被爹娘逼迫着,渐渐地把自己憋屈成了一个不容于世俗的讨厌鬼。

说起来,他去了现代,反而能发挥所长。凭着他的才华,就算成不了唱作俱佳的大明星,也得是个有才有貌的小网红。

怪不得鬼差说,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投错了胎。

暮春的晚风并不冷,时不时挟来一阵淡淡的花香。两旁的院墙低矮古朴,踮踮脚就能看见邻居家绿油油的菜畦。

毛球似的鸡崽从栅栏里挤出来,壮着胆子扎进菜地里偷吃,南窗下映着娘子们缝缝补补的剪影……

司南深吸一口气。

这样,也挺好。

***

小吃车做好了,一应材料也准备齐全。司南选好了地点,交了摊位费,开启了事业的第一步。

州桥,你南哥来啦!

司南一出现,立马成了整条街上最靓的仔。别人要么挑着担子,要么赶着牛车,偏偏他骑着个怪模怪样的“长条车”。

咦?居然有三个轮子!

还有个小小的坐椅?

为什么两条腿要来回捣腾?

这车子是司南画了图,请木匠做的。造型和现代的三轮车很像,前面是车把,后面两个轮子支撑着一个长方形的车斗,只是没有脚踏板和链条,而是靠着两只脚拨动着往前走。

灵感来源于两三岁的小朋友骑的那种滑步车。

为了省鞋,司南做了一双像高跷似的木底鞋,踩在地上往后一蹬,车子就向前跑。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一个小穷娃,在这个时代根本做不成一辆真正的自行车。

不说别的,单是链条就不好做,木头打的不结实,铁制的买不起,想了三天才想出这么一个杂耍似的玩意儿。

虽然搞笑,却好用,至少比牛车驴车快多了。

所到之处,引得万人瞩目。

他在前面骑,后面跟着一圈人。叔伯婶子大哥大姐们看耍猴似的瞧着他。

司南不仅不害臊,还挥着手跟大伙打招呼,权当免费打广告了。

到了州桥,司南淡定地把车子固定好,车斗上的挡板掀开,露出一排五个小灶台。

是真的小,每个直径还不到一尺,上面放着厚实的小砂锅。

右手边有个原木档板,上面摆着两排小竹箩,一排放的是鱼肉、羊肉、鸡胸、鸭胸、猪耳朵,一排放的是豆腐、豆干、木耳、萝卜和几样新鲜时蔬,都是洗好、切好的。

最让人惊奇的是,从食材到物件处处干净,一丝泥点油渍都没有,瞧着就放心。

不光百姓,就连旁边的摊贩都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着。

司南很有耐心,笑呵呵地作答。

“这个小抽屉装的啥?”

“调料格子,油盐酱醋放在里面,随用随取。”

“这个大竹筒呢?”

“烟囱,咱们这小火锅是现选现做,烧的木柴,断不了冒烟。”

“为何烟囱还戴个帽子?”

“有了这个‘帽子’,烟就会向四周缓缓散去,不会熏着大伙。”

“……”

司南手也没闲着,三两下就把锅底煮上了。

五个锅,五种口味,各自独立的小灶,往哪个底下丢柴禾就能煮哪个,若客人要得多,还能同时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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