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夫人只想和离(398)
王娘子和阮娴被打了一顿,至今躺在床上下不来,却只能咽下这口气,不敢找甄玉棠要个说法。
温如蕴以前只觉得甄玉棠空有皮囊,没什么底蕴和脑子,看来,是她轻敌了。
“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等王娘子能下床了,找个市集人多的地方,让王娘子与阮娴去那里哭诉。流言杀人于无形,这是京师,不是泰和县,阮亭若想仕途平稳,便不能不把王娘子接回府。”
等王娘子被接回府,她便可以进行接下来的计划,把不易让女子受孕的熏香放在王娘子和阮娴屋里,而甄玉棠身为儿媳妇,每日的晨昏定省少不了,不可避免的要去王娘子的屋子里。
就算甄玉棠不去向王娘子请安也无妨,只要王娘子进去阮府,她可以主动与甄玉棠接触,那熏香里掺杂了数味让女子无法受孕的药材,闻上一段时间,便会生效。
时间久了,甄玉棠便怀不上孩子。一个无法给阮亭生儿育女的商户之女,用不着王娘子从中掺和,想来阮亭就会写下一纸休书。
温如蕴攥紧手掌,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她声名狼藉,又被索延汗夺了清白,不管为妻还是为妾,她深知已经没有和阮亭在一起的机会了。
所以,她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并不是想要嫁给阮亭,取而代之。
她要毁掉甄玉棠的一切。
她所有的悲惨,都和甄玉棠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甄玉棠,她依然是受人追捧的大家闺秀,清清白白,被人赞誉为才女。
甄玉棠把她引以为傲的一切给毁了,她好不甘心,她也要甄玉棠尝一尝被人厌弃、被人嘲笑的滋味!
*
又过去七八天,王娘子勉强下了床,她身上的伤势还在,可惜脸上的青肿已经消退。
为了逼真一点儿,她把一张脸画的又青又紫,颤颤巍巍去到了市集上。
她特意挑了个人多的地方,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不孝子啊不孝子,各位大娘大婶们,你们可得为我主持公道。”
“我是新科状元郎阮亭的亲娘,这里是我的文书,可以证明我的身份。我从泰和县而来,阮亭在没有功名前,就嫌弃我出身低微,不把我当亲娘看,后来,他有了举人的功名,就赶紧与我断绝母子关系,还纵容他的妻子欺负我和娴儿。两年来,他在京城穿金戴银,对我这个亲娘却是不管不顾。
你们看我脸上的伤,就是甄玉棠吩咐下人打的,我这么大年纪,来到京城寻那个不孝子,他们竟敢这样对我,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阮府门口!”
王娘子越说越来劲,嚎啕大哭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旁边也确实围了一群人,可那些人的反应,却让王娘子觉得奇怪。
那些围着的妇人们,没有义愤填膺,也没有跟着她一起辱骂阮亭,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轻视,好像连看热闹都懒得看似的。
王娘子嚷嚷不下去了,她和阮娴面面相觑,不对劲啊,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人群中一个看热闹的大娘回了一嘴,“你跑到这里嚎啕大哭有什么用,你不是说不如一头撞死在阮府门口,怎么不去呀!”
第161章 只想和离的一百六十一天
王娘子典型的欺软怕硬, 在家人面前趾高气扬,可在陌生人跟前,一点儿也嚣张不起来。
被人群中那位大娘一挤兑, 王娘子瞬间就懵了, 抹了把眼泪, “不…不是,我一个老婆子都这么可怜了, 儿子和儿媳妇嫌弃我, 你怎么能对我说这样的话!”
“只是挤兑你几句, 这就受不了了?”那位大娘叉着腰, 中气十足,“那你赶在大过年的时候,狠心把阮状元赶出家门, 阮状元该有多难受?你那宝贝女儿一而再的偷拿阮夫人的东西, 你一个老货还敢对阮夫人的妹妹动手, 阮夫人心里该有多难受?”
听到这些话,王娘子傻眼了,不是, 在她待在屋里养伤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和她预料的全然不同呢?
王娘子赶紧辩解,“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没有这样的事情。”
“你的那些恶行,京师可都传遍了!随便找个茶楼,都能听到你做的那些丑事。”那位大娘满脸鄙夷的盯着王娘子, “我都奇了怪了, 阮状元光风霁月, 一心为晋朝的百姓着想, 当时也是阮状元想出法子让蒙古大军退兵,他怎么就摊上你这样一个亲娘,也太惨了。”
如果阮状元是我的儿子,有人敢这么作贱他,我非要把她的嘴扯烂!”
王娘子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总感觉那位大娘是在指桑骂槐的骂她。
王娘子顾不上嚎啕大哭,用袖角胡乱抹了一把脸,“不是这样的,是阮亭那个白眼狼不孝顺,你们怎么知道了那些事情,是不是阮亭故意说出来的好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