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张鹏才敢聊起别的，赵慧这个老板女儿也是一口一个鱼姐，说：“鱼姐练过跆拳道呀？”

小鱼冷淡道：“没有。”

赵慧道：“那你身手怎么这么好？”

小鱼说：“中国功夫，不是跆拳道。”

赵慧呵呵一声笑，想起近段时间接触下来，鱼姐是个大中国主义者，和她老爸有些像。她老爸就最喜欢鱼姐了，极喜欢鱼姐的书法和国画，家里只有她爸爸常年写毛笔字，见到她和弟弟就会感叹“后继无人”，然后想起鱼姐的好来。

回到公司，方衍之自然已经把早上的事收尾了，留了他们闹事的证据，问清了他们是找玉芳的，再为他们叫了救护车，不过没有人跟去医院就是，怕被无赖缠上。救人是医生的事，不相关的人跟去干嘛？一去肯定要为他们办手续，医院会抓着人先交钱，为两个流氓交钱，扔水里没两样。

小鱼一回来，方衍之就赶来她的办公室谈上午的意外，不过小鱼兴趣缺缺。

“小鱼，你有没有在听说什么？”方衍之有些无奈，而小鱼却用电话让小妹冲来一杯红茶，顺便给他也点了一杯。

小鱼说：“你还没讲到重点呀！”

“我一直在讲重点。”

小鱼却奇道：“你不是上午开了三大工厂的第三季度业务解析会议吗？数据呢？结论呢？”

方衍之：……

他刚才一直在说她打人的事，保安调出了那一带的监控录像，他也看过了，是非常暴力，尽管勉强称得上是正当防卫。

但是，如果没有把握这个度，她自己会惹麻烦，如果和本不相干的人结了仇，也不合算。不管她是否会功夫，女子应该学会保护自己。

“呃……”方衍之顿了顿，无奈一笑，说：“那个，我让小张把总结报告给你。”

“那你可以走了，我到时候看报告。”

方衍之服了，说：“嘿，章小姐，你太不识好人心了吧，我在关心你哦，然后，我早上帮你收尾唉！”

小鱼哦了一声，再看小妹送茶进来，说：“刚好，请你喝茶。”

“就这个公司茶水间的茶打发我了？”

小鱼倚在沙发椅上，抬头，挑了挑眉，勾着嘴角，说：“不然呢？你想碰瓷儿呀？”

“起码请吃饭！”

“你找玉芳去呀，那俩货不是找她的吗？”

方衍之手指在她办公桌上敲了敲，说：“你属貔貅的吗？一顿饭都舍不得钱？”

小鱼说：“我家境贫寒，上有老下有小，哪能和你公子哥儿比？钱，省出来的。”

小鱼从一个“银河系第一富豪”——资产不是用亿算的，都可以按星系算的无法想象，一万辈子花不完，理智上又要回归成一个普通打工仔，真的觉得太穷。但纵使她有手段，她片断化的生活，在小时空过完几辈子，在现世不过几天，让她在现世几天内能多大变化呀？炒股调研分析都要长一些的时间吧。

方衍之说：“我养你呀……”

小鱼抱胸，打量这个对她来说真的非常遥远的高中“校草”，还是结合一下自己从前的记忆，说：“大哥，你想怎么养我？你女朋友不把我撕了？”

方衍之说：“我没女朋友呀！”

小鱼说：“我听我的发小说，你高一交过三个女朋友吧？有一个什么露，我发小很讨厌，老是和我念她，一念她就念你，我印象特别深。男人风流是本事，我特别欣赏风流不下流的男人，请继续保持。”

方衍之的爷爷是知青，后来返回省城，但父亲当时在她老家当着公务员，他上了高一就转省城去了，大学就出国去了。这种家世，在当时的县里是数一数二的了，何况人家长得帅。

中二期的男人当然是女生环绕的，当初的方俊（原名）不会是例外。

黑鱼的三观本来是有点不符合大众女性的审美的，她讨厌无能只能道德绑架的女人，她讨厌男人骂女人为婊子，同样讨厌女人骂女人绿茶婊，尽管她自己是女人。所以，她说的不是假话，她确实欣赏风流不下流的男人。

杨伟那种是下流无耻无格，那她是很讨厌的。

方衍之无奈，忽一转念，说：“原来，你都还记得这些，我都快忘了。高一同级女生我就记得你了。”

“谢谢，我很荣幸。”

方衍之说：“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记得你，这么多年还认得出你吗？”

“一定是我宇宙无敌的美貌。”

“哼哼~~”方衍之不冷不热地勾了勾嘴角，看着她眯了眯眼睛，说：“高一时，学校去郊外野炊，你班和我班选了临近的地点吧。你去河里洗菜，凉鞋被河水冲走了，是我给你捡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