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吱吱也是张大了嘴巴，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明明刺的人是墨斐，为什么，她也会觉得这么痛？仿佛心都撕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吧……如果墨斐流的是血，那她流的又是什么？

“我不爱你，这样……够了吗？”

墨斐若是遵守约定，好聚好散也不是不可以，可他偏偏要在这种时候要她做出证明……她，不爱他。

那好啊，那就证明好了。

锋利的簪子，一插入墨斐的身体，便带出了鲜红的血液，一滴滴的，顺着簪子往下滴落。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听得尤为清楚。

满目，皆是血色。

墨斐看着陆吱吱，眼神是说不出的悲伤，却又有着一种释然。

“够了。”

这个证明……诚意十足。

墨斐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三把钥匙扔给了陆吱吱，声音却是越来越虚弱了。

“娘子，今日是我生辰……娘子倒是……送了我一份大礼。”

陆吱吱：……

陆吱吱刚接过钥匙，这会儿猛然看向墨斐，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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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今日是……墨斐的生辰？

他一定要定下一个月的赌约, 拖到今日，是想她承认也爱上了他……他想要的，是这份生辰礼物吗？

“墨斐, 你……”

陆吱吱还想说什么, 墨斐却突然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夭夭,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墨斐说话似乎已经很吃力了，但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话语保持了完整：“从小到大……凡我所求，皆不可得。”

“与你……我期盼是个例外，便知强扭的瓜不甜, 我亦是扭了……如今这苦瓜, 便只得我自己尝。”

墨斐吃力地拔出了匕首, 一时间，血流得更加肆意了。便是陆吱吱被墨斐捂住眼睛, 她也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飞溅到自己身上。

而紧接着，墨斐整个人都倒在了她的身上。

陆吱吱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自己被压着难受了, 她有些担忧地叫出口：“墨斐！墨斐！”

陆吱吱的声音中有着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焦急, 她有些慌乱地用钥匙开着锁, 却又听到了墨斐虚弱的声音：“身为蛊人，我死不了的……”

陆吱吱才放下心，却又听那个声音说道：“可……我也会疼啊……”

墨斐说完这句话后，是真的昏死了过去。

陆吱吱说不上自己此刻是什么感受，她并不想墨斐死的……

她只是厌恶他禁锢自己, 她只是不想被关着而已……

“墨斐……”

春晓等人冲进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墨斐，全都呆住了，最后还是陆吱吱的声音唤回了她们的理智，开始了对墨斐的紧急救治。看着源源不断涌入屋子里的蛊虫, 陆吱吱的眉头皱得死紧，墨斐他……

陆吱吱已经打开了禁锢自己的手链脚链，却被人拦住了不准离开……其实，在确定墨斐没有脱离危险之前，她大概也是不想走的。

在墨斐被救治的时候，春晓就那样守着陆吱吱，她看着陆吱吱，良久才开口道：“夫人，这一次，便是我，也不会站在您这边了。”

陆吱吱是能理解春晓的心情的，再怎么说，她是被墨斐教导成才的，心更向着墨斐也是正常的。

“夫人，公子怕您接受不了，他总是怕您知道真相后会彻底崩溃掉，可奴婢觉得，如您这般心理强大的人，是可以接受的。”

春晓的表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肃，而陆吱吱也觉得，她似乎是准备告诉自己很重要的事情。

“你到底想说什么？”

“夫人，公子的做法虽然偏激，但是……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杀他，唯独您不可以。您不仅不能杀他，还得让公子长命才是。”

陆吱吱看着春晓，觉得春晓这话怪有意思的，她纵然是有些愧疚自己差点杀了墨斐，但……

“他长命与否，与我何干？”

这话虽然说起来残忍，但如果想与墨斐断的话，就应该断干净的。

“有关。”

“为什么？”

“因为……夫人您已经死了。”

“因为夫人您身上流淌的血，是公子的……”

陆吱吱的眉头越皱越紧，春晓这话什么意思？是说墨斐用高超的医术救活了她，所以她就应该感恩戴德，自愿被关一辈子吗？

“夫人，春晓跟着公子已经很久了，从未见他对人这般上心过，您现在还能活着，能站在这儿，能把簪子插入公子的胸膛，是因为他给了你一半的血，一半的……命。公子是蛊人，他的血，可救人一命，夫人现在……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