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权相做夫君(630)
宫里飞驰出大片人马,奔赴不同的地方,且不说太和殿中的官员人人自危,宫门外静坐或看热闹的百姓瞧着皇帝亲卫队的人来来去去多次,最终大批人马出动,有好事者跟去看了看,很快传回来消息——今次恩科考试的主副考官一应人等全部被抓了!
果真是有猫腻!
果然的天大的冤屈啊!
这下,静坐的学子们彻底沸腾了,比方才听到乔明渊陈诉事情时更为轰动,比方才抵抗禁军还要激烈,他们眼中流泪,互相握紧了双手。
有人科举舞弊,且是大规模的弄权杀人,本是天衣无缝,可因为乔明渊捅破了这天,光明终于照进了黑暗的科考场上。
这一场战斗不是乔明渊一个人的胜利,而是万千无依无靠的举人们的胜利!
他们赢了这一仗,也赢来了公平。
这时候没有竞争对手,对这群士子来说,他们最大的敌人不是同窗,不是学子,而是那些操纵权利、迫害举人的高.官奸臣。
他们心里也明白,事情只是开了头,接下来还有一场更为艰难的仗要打。
这些人动都不动,禁军劝得苦口婆心、口干舌燥,他们仍旧坐在午门前,日头早已毒辣,又慢慢西下,不时有学子吃不了这份苦头昏倒,被人抬了下去。禁军刚想等他们自行损耗,怎知有人昏倒空出位置来,就立即有人填补了进去,竟是只多不少。他们苦苦守候着,等圣明的皇帝陛下给他们一个交代,等那些贪官污吏落得自己应有的下场。
京城里风云诡变,亲卫队在京城四处走动,所到之处,一片人仰马翻。
须知历朝历代的京城都设有维护治安的纪城军,皇宫外由禁军把手,皇帝另还有自己的私人亲卫队,前朝称为锦衣卫,是冷血残酷的存在,大盛建立后,因世人厌恶锦衣卫的暴戾,对这只队伍进行了整改,更名为金刀卫。
金刀卫不像前朝那般嚣张跋扈,在大盛朝,他们隐于幕后,只听皇帝召唤。平日里影子都见不着,但凡出没,必定是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眼下这事,大,大得足以血流成河。
学子们大多不认得金刀卫,他们只害怕事情最终不了了之,不管不顾的静.坐在午门前,要等这件事最终的结果。
禁军劝了没用,谁来劝都没用。
哪怕是乔明渊也不成。
乔明渊是快日落的时候出宫的,谢赟和林西澜这被留了下来,他们两人作为此事的直接受害者,还险些丢了性命,分量比乔明渊重得多。两人直接被刑部保护了起来,金刀卫的人负责介护,不让任何外人有接触和谋害的机会。
捅了案子,乔明渊的任务就结束了。
他从午门出来时,一应学子还在静.坐,他拜了拜,又劝了他们两句,然而事已至此,没人不想看到事情的最终结果。
乔明渊见劝不动人,也没陪着他们,他径直离开了宫门。
如今他可以坦然的行走轮,因为啥事情的变化急转直下,他作为告发此案的人,是极为重要的证据,哪怕是权势滔天的黎阁老都不敢轻易动他。
动了,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没那么傻。
乔明渊大摇大摆的出了皇宫,立即就对上了慕绾绾哭红的眼睛,还有丁宝林担忧的目光。另外,林则惜他们也都在,一个个含着眼泪看他。
他噗嗤笑了出来:“怎么都这样看着我,是少了胳膊还是少了腿?”
其他人笑不出来。
丁宝林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先回家再说吧。”
“没有家了。”乔明渊看向慕绾绾,有些遗憾:“在宫里的时候,内监说上咱们家去请人,发现咱们在杏子街的院子起了火,大概这时候什么都烧没了。”
慕绾绾一晃,唇色发白:“爹和福宝……”
“沈家小院没事,那些人没找到那儿去。”乔明渊低声说:“不过皇宫里的人去过那小院子,爹应该也带着福宝避开了,他不傻的。”
慕绾绾心中担忧,几人也不再停留,匆匆去往沈家的小院子。院子里果真没人了,乔松岳带了福宝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几人满心茫然,最后还是林则惜想起来问问左邻右舍,才知道乔松岳带着福宝去了沈秋池的新家,他们便又重新出发。
接到乔松岳和福宝时天都完全黑了。
两人都没受伤,福宝承蒙谢清秋照顾,吃得小肚子圆圆的,趴在沈家的炕头上睡得正香。
慕绾绾放下心来,想起这一日一夜的遭遇,满心惶恐不安,抱着儿子舍不得撒手。见她如此,谢清秋坐在一边柔声安慰,两人自去一边说话。
乔松岳听说乔家的院子被火烧了,又气又怒,偏生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