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骗甜甜的对不对？！就因为甜甜把你蛇果子给扔了？！”小虎子大叫起来，“甜甜都跟你道歉了，你怎么这么样！记仇不说还骗她，我就知道你不喜欢甜甜，你嫉妒她。”

她被推了一把，不敢抬起头看常清静的脸，只能看到少年修长整洁的白靴，素净得像雪。

常清静眼里流露出惊讶和复杂，抿紧了唇，看着她的眼神冰冻。

……

“我不，我不！我真的喜欢你！我们妖精才不像你们人那样虚伪呢，我们妖精都是直来直去，爱得坦坦荡荡的，我就是喜欢你！”

……

“臭牛鼻子！”

“闭嘴。”

“臭牛鼻子臭牛鼻子臭牛鼻子！”

“闭嘴！！”

……

“清静，你也买了吃的？！”

然而宁桃袖口下的手指刚刚一动，面前的少年却将这蒿子粑粑不偏不倚地递到了苏甜甜面前，常清静冷声道：“给。”

……

任由那“八万颗上品灵石三次”落下，常清静缓缓垂下眼睫。

成交。

……

猪大哥，我想上厕所。”

“憋着。”

“憋……憋不住了要拉在裙子里了。”

“那就拉呗。”

……

老者笑完了，嗓音微哑，“小娃儿，送上来的血食我岂有不吃的道理？”

“因为恨，因为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恨，恨阆邱那些老东西怎么还不死，哈哈哈，岭梅仙君，该死，该死，蜀山该死。”

“小娃儿，过来，到我这儿来，献祭给我的畜生就合该被我吸收消化。”

“来，每多吃一人我这功力就更上一层，等我摆脱了这扃月牢，就是他们的死期。”

……

或许是因为她的灵气起了点儿成效，少年眉头紧皱，嘴里胡乱地吐出几个字来。

“苏姑娘。”

“小……小青椒，你等等，一定要坚持住。”

周遭的世家少年纷纷靠拢了上来，目光落在宁桃这位陌生的圆脸姑娘身上时不由微微一愣。

“这位……姑娘？”

“苏姑娘呢……？”

吴芳咏的神情看上去也有些动怒了：“桃子，你乱跑什么？！”

“你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吗？！”

……

那些纸人竟然开始动了，咯咯地笑起来，还有撒“谷豆”的，就是这“谷豆”不是真的“谷豆”，是那种死人撒的圆圈圈的纸钱。

宁桃咕咚咽了口口水，匆匆忙忙发了一道传音符给常清静，心里默默祈祷。

这一次常清静一定要来啊！毕竟，毕竟她心里也没底不是。

……

吴芳咏皱着眉，几乎审视般地看着她：“传你挖苏甜甜的墙角！捡……捡苏甜甜不要的男人。”

“桃子，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这么干。”

……

“小青椒，先喝药吧。”

闻言，常清静微微侧目，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无足紧要的看客。

“小青椒——”

眼看常清静提步要走，桃桃慌忙跟上，高高举起了药碗。

却没想到常清静看都没不看她一眼，拂袖一道剑气发出，一剑击碎了她手里的碗。

“哗啦”瓷碗在宁桃手中破裂。

滚烫的药汁立即泼了桃桃一手，躲闪不及，碎瓷片贴着脸颊肌肤飞了出去，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

常清静只背对着她，毫无犹豫，抬脚走了。

……

“小青椒！！求求你开开门！”

“我……我有急事找你！！”

“楚前辈要死了，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楚前辈！！”

“小青椒——求求你——”

“我们不是朋友吗？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

……

“好孩子。”

“好孩子。临死前有你这么个乖女儿是我一生之幸！我输给了谢迢之，我认栽了！！但有个乖女儿，到底不亏！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受我百年功力，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有这修为傍身，你不要害怕。”

……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活该——”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别说了别说了！！”

……

桃桃想，她可能要死了。

被常清静亲手掐死的。

她不想死。

眼泪不争气的喷涌而出，宁桃一边哭一边想。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

对……对……

等等，她好像想起来了，她的确不该出现在这儿。

桃桃蹲下身，慌乱地抱住头，铺天盖地的羞愧和绝望几乎淹没了她。

好像有无数个扭曲的拉长的鬼影包围着她，在尖声嘲笑。

苏甜甜赤着脚，胸口破了个血洞，笑意讥讽而凉薄：“他永远都不会忘掉我的，早晚有一天，他会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