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卿卿入我心(96)
才写了几个字脑袋就开始抛锚,不由得回想着无言大师说的话,这可真的是愁坏了她,半撑在桌子上,笔尖的墨晕了纸张黑黑一坨。
佛堂的门开了,她赶快坐端了身子。
进来的是皇后身边那个公公,他提着食盒,放下,打开,拿出饭菜。
卫婵沅真的有些饿了,向饭菜看去,不禁傻了眼。
米汤,完全是没有米只有汤的那种米汤,还飘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黑渣子,碟子里有一个又硬又黄的馒头。没了。
“太子妃既是冒犯了菩萨,自然见不得荤腥,将就着吃一点吧。”
“我不饿,我不吃。”刚说完肚子就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鹤云嘴角不经意的一翘,想收拾碗碟出去。
“等一下!吃食留在这里,现在不饿,说不定一会就饿了呢?是云公公吧,我没有记错吧,请您出去,打扰到我抄经书了。”
鹤云手中动作一滞,即刻明白了卫婵沅要做什么,在宫中这么些年,什么小心思他没见过。
冷哼一声,“听说太子殿下今早被陛下派去巡查帝都守备军,怎么也得三四五六天吧,太子妃这经书三天怕是抄不完,六天恐怕也难,老奴算算日子,哎呦,起码得十多天才抄得完吧,若是太子巡营再多几天,太子妃如此挑口,岂不是要饿死。”
卫婵沅看看空荡荡的佛堂,就知道是故意的,专挑没人的时候欺负她,今天也是运气不好,她认栽。抄经书也就罢了,就当是练字了,可是这饿肚子可真是不好受。
她抬眼看着鹤云的同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盛满米汤的碗,泼了过去。
鹤云下意识接住碗,但也扛不住米汤是流动的,正正泼在他的脸上。他看看手中的碗,来不及理会脸上的汤,惊魂未定。
佛堂不比宫中嫔妃自己的宫殿,摔东西没人管。若是刚才碗摔碎了,惊动了附近的巡宫的禁卫军,可就糟了,太子妃是主,自己是仆,这点他心里还是清楚的。
“我还不知道云公公会武功呢。”卫婵沅看着鹤云说道,“你一个奴才竟然敢对主子无理,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是皇后身边的一条狗,佛堂现下又无人,想来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如何搞不清自己的身份!”
鹤云气的捏起拳头,小臂上青筋暴起,但也不敢动作,确实,他只敢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动手是万万不敢的,若是太子妃身上有一丝半点伤痕,就是连皇后也救不了自己。
卫婵沅自然也知道这点,“我自从进了这佛堂,就只有你云公公来过,”
说着拿起佛龛上的烛台就要往自己手臂上烧去。
鹤云连忙夺下,“太子妃这是做什么?”
“云公公真是可笑,我什么也不做呀,这烛台可是在你手上,我要是有半丝伤痕那也是你所为。”
既然等不到太子来救自己,又出不去,总不能这几天就吃这不干不净的米汤和隔夜的硬馒头吧。
“太子妃稍等片刻,老奴这就去拿饭菜来。”
卫婵沅点点头,悠闲的摇晃着身子走到桌案前,拿起毛笔说道:“去吧,我要吃广聚轩的樱桃煎。”
鹤云咬着牙,将碗碟收好,出了佛堂。
一个时辰后,鹤云进了来,卫婵沅连头都没抬,抄写着经书。
鹤云拿出盘樱桃煎重重的放在了卫婵沅刚抄好的佛经上,未干的墨迹顿时就晕了。
“太子妃若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出去了。”
卫婵沅把樱桃煎从纸上挪开,三四下就撕了那晕了墨迹的纸,像是随手一般砸在鹤云身上。
“我知道佛堂不便见荤,从明日起你就把广聚轩的各式素食小菜挨着样的给我拿来,对了,上好的茶也来一壶。哦,你别忘了,这佛堂虽没刀没剑的,但烛台还是有的。”
鹤云瞪着眼睛不说话,直接出了佛堂。
卫婵沅听见关门声,看一眼刚被她撕了的纸,心中一阵烦躁,“不写了,一个字都不写。”
干脆悠闲的吃起了樱桃煎。
这边卫婵沅悠闲地吃着糕点,那边文芯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她在正殿等了快一天了,都没有等到陈逾白。
而现在的陈逾白正在练兵场挥汗如雨。
自大婚后,皇帝将骑兵营和守备军的兵权给了两个儿子,让陈逾白管理骑兵营,让陈逾行管理守备军,说是也到了该历练的时候了。
于是这段时日陈逾白才繁忙起来。但生前经历过战场厮杀的他很快就表现出了军事上的能力,让很多老将都吃惊不已,刮目相看。
阵法刚排练结束,他一眼瞧见队伍前面的秦善,说道:“秦都司,素闻你百步穿杨,今日可否一见?”
“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