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卿卿入我心(140)
是个黑店无疑了,但听刚才那些人的意思,今夜是不打算动手的。
陈逾白稍稍放下了些担心,来到卫婵沅的房外正要叩门,里面却恰巧熄了烛火,他这手停在半空中。
缓缓收回手,轻声叹气,背靠房门,两手抱胸站立了一炷香的功夫,又转身想推开房门,却最终回了自己的厢房。
朝阳升起,陈逾白从床上坐起来,常禄忙问道:“殿下今日要穿什么衣袍?”
陈逾白看了眼摆在一旁桌子上的衣服,都是昨日在裁缝店买的麻布衫,倒是没什么好挑的。
“就中间那个墨蓝色的吧。”
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很自然的伸开胳膊让常禄更衣,却在衣服刚搭在身上敞胸露怀之际突然想起了阿沅在裁缝在给自己穿衣时的情景。
落了胳膊问道,“太子妃起身了吗?”
常禄停了更衣的动作,“起了,现在应该正在梳洗。”
话刚说完,就见陈逾白披头撒发衣衫大敞,疾步来到了卫婵沅的厢房前,一把推开门。
卫婵沅此时刚由婢女梳好发髻,听到动静,心中一惊,往门口一看,愣住了。
陈逾白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站在门口。
那婢女更是愣了,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瞅,常禄一把将她拽了出来,关上了房门。
“殿下,这是……”卫婵沅不明所以。
这里不是皇宫,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从小被约束惯了的陈逾白,今日不知是怎么了,脑子里就像是住了一个放肆的小人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只想抛开自己的身份,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抿着唇,脉脉地瞧着卫婵沅,拢了拢身上的衣衫,“阿沅可否为为夫更衣束发?”
第67章 心悸
“咳, 咳……这,常禄不是……”卫婵沅有点不明白,平日里稳重惯了的人,怎么今日看起来格外的有些不同, 那神情中似乎透着一些名为撒娇的东西, 不过, 他这副样子……
若影若现的胸肌,缭乱的发丝, 还真有点像新春里他们夜夜相伴那时的清晨……
“咳, 咳……”卫婵沅的双颊立刻红了,这都是想到哪里去了,她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向陈逾白走了过来, 拿起了他的半扇衣襟, 想把另一边的衣襟合过来, 却在碰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手抖了起来。
浓郁的龙涎香扑面而来,这昨夜是点了多少香料, 但还真是有些好闻。
这普通百姓的衣袍没那么多讲究, 卫婵沅很快就替陈逾白更好了衣。
整理好衣领的手滑下时, 却突然被陈遇白抓住。
“昨日,我发现自己生了病。”
卫婵沅仰头,睁大眼睛慌忙问道,“什么病?”
看到阿沅担心自己的模样,陈逾白嘴角上扬,“心悸。”
卫婵沅心一惊,脱口而出, “那我们快点和谈,早些启程回宫,让太医好好整治,我知道的,李家那小娘子就是这病,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不易动怒,将养好了也是能长寿的。”
陈逾白却轻轻的摇摇头,“此心悸非彼心悸。”
卫婵沅不解的看着他,陈逾白将其揽过来,让她的耳朵贴近自己心脏的位置,“阿沅你听,我现在心跳是不是很快,这病我一直都有,自从遇见你就从来没好过。”
这下她算是听懂了,听着他的心跳,心渐渐安稳了下来,虽然二哥的事情她已经慢慢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但两人相处始终不似从前那般自然。
想起这一路,他始终对自己小心翼翼的样子,而自己也始终不曾主动靠近过。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他对自己做的确实已经够多够好了。
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日日面对着如此用心待自己的人,况且这个人是自己心上的人,若丝毫没有动容是不可能的。
抬起胳膊环住了陈逾白的腰,脸在他胸前蹭了蹭,细声说道:“殿下这病,阿沅愿意给你治。”
陈逾白一时怔愣,突然扶住卫婵沅的双肩,“阿沅,你说什么?”
卫婵沅轻轻一笑,“我说,殿下这病,我治。”
陈逾白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一把将人牢牢锁在怀中。
他此刻有多么高兴,就像是在心中放了一场烟花,还是那种不会熄灭的烟花,不断地喷射出火花,莫大的愉悦充斥着他的头脑。
“阿沅,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就想起了她在被罚抄写佛经,想起了她在浔州受伤,想起了她被困假山,想起了卫若书的失踪。
心里的烟花突然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害怕自己的誓言不能实现的无力。
“我知道,我做的不好,一点都不好,有的时候我也很疑惑,为何我那么努力的避免,却最终还是让你受到了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