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安+番外(29)
陈里长听的顺心,拿过钱袋,重重的拍了下沈是的肩头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沈老爷我们会做的。”
孔里长听他算计周全,绝对不是池中物,巴结道:“来日富贵,还望沈老爷记得兄弟几个。”
三位里长惦记着事情,哪里还有心情泡下去,起身穿戴起衣服来,沈是躬身说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诸位今日相助,沈某铭记于心!”
“那便等着沈老爷平步青云了。”众人寒暄离去。
竹屋空了下来,没等沈是起身换衣,便见一直事不关己的柳长泽站了起来,衣带当风的往外走去。路过沈是身边时停了下来。
只见他襟口在池中泡的松散,露出了一截香肩,上面还残留着陈里长方才拍下的红印子,锁骨凹陷处盛着一汪清泉……
柳长泽舌尖顶紧了上颚。
他偏过头从鼻腔哼出一声,硬邦邦的说:“分化势力,挑拨离间,你可真是太傅的好门生。”
而后,往前推开了竹门。
沈是:“......”
这关太傅什么事了,柳长泽怎么阴阳怪气的。
沈是系着腰带,突然想起死前和柳长泽最后一个拥抱,他说了什么来着——你永远是我最得意的门生。
“难不成在吃醋......”沈是自恋的嘟哝道:“天资聪慧,怪的了我么......”
崇明各村里长肆无忌惮的霸占盐矿,官匪勾结,蛇鼠一窝,要抓靠府衙这么几个人,根本是无稽之谈,只能先分化他们的利益团体。
陈、张、孔是最为猖狂的三大村,但凡他们一收手,其他小村必会惶惶不可终日,首先乱了阵脚。
沈是掐指思量,已经过了三日,盛意跑过来说:“老爷,方才吴家里长也来了,问老爷何时有空,他摆了桌等老爷大驾光临。”
沈是磨着徽墨问:“你如何答?”
“我照旧说,老爷染了风寒,不便会客。”盛意有点着急的说:“老爷,七日之约已过半,你还呆在府里不出门,此事若不能了,侯爷是真的会要你命的......”
沈是无动于衷,他提起一只竹笔在纸上勾勒起来:“外面情况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啊,换着面孔来府衙蹲点,便以为没人认识他们了。老爷为何都说那日你和陈、张、孔三大里长聊过后,他们就突然严打起来,我去问严打什么,众人却闭口不谈......”盛意皱眉。
沈是仍埋头于纸上问:“如今还有哪个村没有来探过风?”
“基本都来了,有两个小村没来,也派了人在外打探。”盛意越想越烦忧,处了几个月,他还挺喜欢沈是的,急的去抢沈是的笔说:“老爷,别写了,真的来不及了!”
沈是把笔高高举起来,一滴墨落在他脸上,他拿手随意擦去,运筹帷幄的说:“别闹,让我写完最后一笔......这件事就算有着落了。”
“骗鬼呢!老爷每次都这么说,结果却在画圆圈......”盛意一把将纸抢过,定睛一看,睁大了眼睛:“悬赏?!一百两!!!老爷你贪污了吗!!!”
“瞎说什么,都是库房里审案攒下来的。”沈是好笑的接了过来,落下最后一笔,拿上官印盖了上去。又从脚下里取出一箱小圆圈,里头画着简易的山水奇景:“拿去张贴起来,我再多写几份,你们去给各个村子送一下,闹得越大越好!”
盛意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了动静,步伐如闪电迅捷,许县丞带着张捕快端着证物入库,恍如只见一片橙粉色的霞光轻闪,许县丞揉了揉眼睛:“我老眼昏花了么?”
张捕快嘟囔道:“我好像也看了重影......”
盛意回头一把拎住张捕快,提着他悬空到了衙门口,脚踹在他屁股上,逼着他大声吆喝:“知县老爷下令了,快来看啊!百两银子,人人有份,快来看啊!”
道路上本就有几人伺机窥探着崇明府,不到片刻,便围了一圈人,只见告示栏上张贴着:
崇明矿霸,为非作歹,欺压百姓,目无法纪!今为表府衙铲除毒瘤之决心,重金悬赏!即日起,但凡抓到矿霸送至官府者,皆奖一枚山水票,三日后,按票数排名:
第一名二百两白银
第二名一百两白银
第三名五十两白银
盛意用内力念了一遍,空谷回音,又拿出手中山水票,拍了拍箱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崇明大多都是说着乡音的农民,盛意怕大家听不懂,推张捕快用乡音说:“大家伙去抓矿霸,抓到一个给一张山水票!三天后午时拿到府衙来,票数最多的人就能拿到二百两银子,以此类推!”
别的可能听不懂,二百两白银是谁都明白了,一下讨论声喧天,群众里有人喊道:“若有人造假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