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灰姑娘是个中二病(25)
这什么情况?
不是说邀请我来做客吗,怎么是个大型晚宴。
这时候一对气度雍容不凡的中年夫妇快步走了过来,看上去像是宴会的主人。
其中的贵妇看到我,皱着眉头打量了几眼,大概是见我穿戴普通,语气虽是平淡但仍透出轻蔑不屑:“这位小姐是谁?”
不会是走错了吧,那可真是丢人了。
我忐忑地拿出手机确认遍短信,反复看了数次才小声回答:“这里是海德庄园15号,没错呀。”
贵妇冷笑了声,精致描画过的眉毛微微一动:“我可没邀请过你,这不是你这种小姑娘该来的地方,快离开。”
“祁伯母,等一等再赶她。”顾茜茜身着浅红色抹胸裙,手里握着一个高脚酒杯慢悠悠走过来。
“她就是祁羽那个出身普通的前女友,这次一定是想来阻挠我和您儿子的订婚晚宴,让您和伯父下不了台。”
这是什么情况,我完全陷入了发懵的状态,顾茜茜和祁羽订婚?
她不是邀请我来做客吗?
因紧张而迟滞的空气氛围令我的大脑暂时失去了工作机能,只觉气氛僵直地一片死寂。
但她对我的不解视而不见,竟然故作怒容,“啪”得一声将水晶酒杯往花岗岩地面一摔,顿时碎得满地玻璃渣。
宾客显然都是一惊,朝我们这边议论纷纷。
贵妇边让侍者打扫干净边连声道:“小茜先别生气。”
说着,她用如炬的锐利目光扫视我的脸,高傲的声音充满怒气:“你就是那个勾引儿子的什么云端?”
我突然一下子全明白了。
我居然上了顾茜茜的当,被骗来参加她的订婚晚宴!
这一番的尴尬羞辱都是她事先早就算计好的。但刚才贵妇说什么,勾引?
我忍不住立刻辩驳:“我从来都没有……”
祁羽母亲却立刻打断我,尖声道:“你大概不知道我们祁家有多看重这个儿子,他可是我们公司的继承人,你接近他不就为了钱吗?”
天,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祁羽这么有钱,他从来没提过自己的家庭,我只当他和我一样穷。
“光给她钱哪有用啊,”顾茜茜带着胜利的笑容瞥了我一眼,“伯母最好把她赶出南城,让她再也不会接近祁羽。”
祁夫人明显一喜,眼睛斜睃身边侍立的管家:“张管家,订张机票,把她送去她老家,看着她,让她从此再也不要回来,省得在南城碍我的眼。”
居然来真的,我情急之下探到祁夫人面前,朝她那张过度保养而有些松弛的脸高声问道:“我堂堂正正的公民,和你地位是平等的,你有什么资格赶走我?”
顾茜茜走过来,“啪”一声,抬起手对着我右脸打了个巴掌,“你没钱没势没貌,你从来都是个loser,不配和我们站在这里。”
猝不及防突然挨打,我惊愕地捂住右脸,一气之下想去还她一掌,手却被几个家僮死死地按住了,他们不顾我狠狠地挣扎,把我毫无尊严地拖上了门外的汽车。
我只来得及瞪了她一句:“你才是loser”,还没来得及看到她面上闪过的表情,汽车就发动了。
身后的景物悄然掠过,模糊成重影,迅速飞逝。
不知驶了多久,车门拉开,我被车上的保镖强硬地推了下去。我打量了四周一眼,是南城的一个机场。
“去你老家凉城的机票,我家夫人已经吩咐我们给你买好,请你再也不要踏足南城。这是她给你的支票。”身旁戴墨镜的保镖不带声色地强调。
这又是哪门子老掉牙的霸总言情套路?
想不到我袁云端这辈子还能值这么多钱。
只是我一点也不需要。
我从他手里接过那张发烫的巨额支票,低下身把它放进路边盲乞丐的破碗里。
那盲人闻了闻摸了摸,随手将它拿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皱成一团黄色废纸后丢进了垃圾桶。
“回去告诉她,我跟她的儿子没有半点关系,这钱拿着我也良心不安。另外,我不缺钱。”我说。
☆、饥饿
原来以为的恶毒女二顾茜茜,才是真正的女主角,能够让世界以她为她为中心众星捧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我边看着飞机舷窗外的天空,一边酸酸地想着。
我以为自己很刚强,会回怼所有看得不爽的人和物,说到底,都是我年少无知的幻想。
顾茜茜虽然看上去飞扬跋扈,是个只会骂街的富家公主,但我嘲笑她这么久,终究竟比她还要蠢,蠢到会把自己逼向如今的境地。
可能还是我不够勇敢。
如果足够勇敢,我会回击这世间所有的不公,兑现为姐姐报仇的承诺,手刃那个让我恨不得剖其腹剜其心的路西法,让魇兽绝迹于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