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灰姑娘是个中二病(10)
跑到了商场里,我把湿透的风衣拿下来还给他,顿觉这样做不妥,不好意思道:“要不我帮你带回家烘干再还给你吧。”
他脸上露出了看傻子的眼神,“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要你费那功夫带回家,我自己不会吗。”
他总是一副嫌弃我智商的表情,这让我一直不快:“喂,我本来还挺感激你借衣服给我挡雨的,贬损我你很满意吗。”
“这点小事还要感动?你是不是太缺爱了。”
“如果你在以讽刺我为乐的话,那我不得不觉得你过得太枯燥乏味了。”我也不示弱,反唇相讥。
“我从不觉得我在讽刺你,如果你觉得是,那我也没法阻止。”他无奈地摊手表示无辜。
☆、梦境
我刚想开口说话,他却像发现了什么,“看那边,打气球你会吗。”
不就是拿飞镖打气球么,这有何难。我扫过那一只只花花绿绿的气球,墙上的规则写着十支飞镖打中九个气球,就可拿走奖品。
我拿几个游戏币换了十只飞镖,用自认独一无二的准头屏住呼吸将第一个掷了出去,啪的一声沉闷声响,却是把墙壁扎了一个洞,墙上那么多只气球毫发无损。
“不对,这次没发挥好。”我无视身边韩衍的嗤笑,继续第二支,第三支,十支飞镖全打完,竟是只打中了一个。墙壁被我的杰作扎得斑斑驳驳,伤痕累累。四围的观众都看不下去,还朝我发出了叹息。
韩衍终于忍不了从一旁的沙发上站了起来,“我来吧。”
他好像只是轻轻一扬手,没有半分犹豫,飞镖随便划出一道曲线就扎中了一个红色的气球。
第一次运气好而已。可出我所料,十支全中。
紫色黄色绿色,一只只气球依次爆开,竟是形成了一条直线。
四周的观众发出了惊叹与鼓掌声,还有女生“好帅”的花痴声。我不由得在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个送你了。”迎面而来的一只棕色玩具大熊把我震惊了,他从熊后面探出头来,竟然显得有些萌萌哒的可爱,“奖品。”
虽说我惨烈的战绩让我拉不下面子,但这种不劳而获的果实不要白不要,我内心暗喜地接过它。这只大熊快和我人一样高,我抱着它走路显得很笨拙,他忍不住笑道:“你跟这只熊简直一模一样。”
“你才是这熊的亲戚呢。”我不忿,瞪他一眼道。
他随手买了瓶饮料,打开汽水瓶盖,边轻笑:“我发现你不仅蠢,还挺可爱。”
“那是,我本来就很可爱。”此言一出我才感觉不对,“但我只承认后半句。”
“反射弧这么长,神经元很累吧。”
“少喝点碳酸饮料,别把你那机智的头脑腐蚀没了。”
“那你岂不是从小喝到大?”
“你,”我终于憋不住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气呼呼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却憋不出反驳的措辞,他倒噗哧笑了,语气却还是那么欠揍:“这点精神打击都受不了,怎么敢当猎魇者呢。”
——
白天的事让我头晕脑胀,我一回到家碰到枕头便陷入了沉睡,做了一个长久而极其真实的梦。
微妙的晚风带来微妙的气氛,A大笼罩在一股激动的云雾下,不单单是一些平日的活跃分子,一群三好学生也画上兴奋的光环。
A大的联谊会,向来被称作相亲会的存在。几所名校学子荟萃于A大会议大厅,加入舞会的狂欢之中。
看见对眼的,无不借着红酒的微醺,鼓足勇气,用一些绞尽脑汁才憋出的名目搭讪,希冀用佶屈聱牙的词句换取对方的共鸣与微信号。
已是傍晚薄暮时分,三三两两的学生簇拥着议论。
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与数个衣冠楚楚的男生肩并肩,享受游乐场被火烧云笼罩的诗意。巨大的摩天轮悄悄静止,伫立着,静默在风中,不发一言。
“莫函,今天晚上的第一支舞,又是你和流云的吧。”某一看就是小角色的男声发问道。
被称作流云的美女娇嗔:“这不是废话么,莫函和我,舍我们其谁?我们不领舞,还有谁敢鸠占鹊巢呢?”说着,她一个媚眼,抛向身旁挽着自己手臂的俊美帅哥。
帅哥嗯啊了一声表示身为赞许,“啊”的声音刚发出了一半,便转向了恐惧高亢的音调。
“魇兽!”未及反应的六个人,面色瞬间死灰,刹那消失不见,只余怪异的尾音,散发着血色。
黄昏的摩天轮,空荡荡的小径。
乐队的演奏已经不疾不徐地开始了十五分钟。照A大往常惯例,开场的蓝调开始五分钟,是第一支舞的上场乐。向来,跳开场舞的只能是一男一女,敢跳开场舞的,也只能是A大公认的明星,舞技自是超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