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苏依依见到叶诗俞没反应抱着她的尸体，奔溃地大喊了一声。

脑子里都是那些人对她说，她是天煞孤星，克亲人克朋友，谁跟她亲近都会死。

苏依依拿起剑，红着眼转身指着那个凶手：“卫游果！”

这是卫游果第一次杀死人，吓得手中的剑掉到了地上，她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被人莫名控制，心里一直想要苏依依死。

她看着苏依依眼里的杀意，剑上的血迹，害怕了，连忙摆手，说话都在颤抖：“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我原本是要杀你的，她自己撞上来的。”

☆、第五十六章

苏依依手持剑，面上布满阴霾，卫游果作妖这么多次，能活到至今真的是耗光了她所有的仁慈。要不是怕卫迟难做，还轮得到卫游果在这边蹦跶？

“本公主对你一而三再而三的忍让无非是看你身世可怜，既然你不识好歹就别怪我无情。”

既然不能杀了她也要给点苦头吃。

卫游果占着卫家，仗势欺人不知多少回，若真要单打独斗起来怕是连闫裴都打不过，毕竟闫裴还有毒药能自救。

苏依依故意不杀她而是在她身上划下一刀又一道的伤口。卫游果坐在地上往后挪，远离苏依依，身上的伤口疼的直冒汗，大喊：“救命！”

苏依依笑笑，现在的皇宫乱成这样，每个人都一只脚迈进阎王殿，谁会救她？还喊救命，怕不是巴不得北荣国的人看见她。这种人不用管，自己都能给自己作死。

出乎苏依依的意料，还真有一嫔妃挡在她和卫游果的中间。

“姑姑！”

听到卫游果的声音，苏依依才认出这是卫姝宁，才几月不见，竟老成这样。

她的青丝掺杂着白发，头发散落至腰间，没有一个发饰，衣裳也是污秽不堪，骨瘦如柴，颧骨明显，面色发黄，泪痕十分明显，像是从冷宫里出来的模样。

苏依依微愣，这段时间她是与世隔绝了吗，怎么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卫姝宁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北冥焕不是如她所愿接走了吗？北冥玄也并没有亏待于她。

或许是之前作恶多端，又或许是在害怕，卫姝宁向苏依依跪下，十分虔诚：“苏依依，我…求你，求你不要杀她，我替叶诗俞偿命。”

苏依依可没忘，卫姝宁之前怎么对她的：“你手中欠了多少人命偿得起吗？”

卫姝宁给苏依依磕头，神情悲伤，但哭太多了，已经哭不出来，眼前的视线也是一片模糊。

她只能一下一下的磕头：“我知道，我该死，但我不求别的。只要你放过果果，我做什么都可以。”

苏依依看着卫姝宁额头留下的血迹，皱眉：“滚开。”

卫姝宁依旧张开双手拦着她，拼命的摇头。

苏依依握紧手中的剑，指着卫姝宁威胁道：“我再说一遍，滚！”

却没想到，卫姝宁直起身子，猛的握住苏依依的剑，对着自己的左胸口就是一捅：“唔…”

苏依依惊愕，而后又想起之前的事。拔/出剑，恢复神情，面色冷淡带着厌恶：“同样的当你以为我还会上第二次？”

卫游果看到血就止不住的发抖，捂着卫姝宁的胸口：“姑姑！”

卫姝宁抬起手，想摸摸卫游果的脸，奈何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能凭着感觉，摸到了她脸上的湿润，才露出笑容：“果果，不准哭。姑姑最喜欢看果果笑了。”

苏依依抿唇，感觉到卫姝宁的气息越来越弱，才蹲下给她把脉。脉象混乱，像是一群人在她身体里打架，而且神识不清，三魂七魄只剩一魂。

这怕是跟人做了什么交易，苏依依在这个世界待久了，也懂得了一些玄学。

就是有一种人跟冥界，天界打交道，受有缘人点化开了天眼，俗称相士。

跟算命先生不同，他们知道得太多一般都过不过二十五，所以钱财对他们乃身外之物，只要你身上的一个东西做交易，大多是要人魂魄为了延长寿命。

苏依依对这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也绝对不会去出卖灵魂。

她眼看着卫姝宁气息渐弱，直至最后一口气咽下去，却无动于衷。不是她冷血，这是她早就该想到的结果，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苏依依第一次看到卫游果哭得跟孩子一样，没有戾气，却是用一条生命换来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既然卫姝宁到死都没说出卫游果的身世，那就让这事一起埋葬起来吧。

她抚上卫姝宁的眼睛，心中不是滋味，人性善恶，是非黑白，谁又说得清？每个人的生存环境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好人坏人又岂是那么容易辨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