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炮灰寡嫂+番外(4)
“这混小子的话你又不是没听见”李氏气极,闹得脸红脖子粗:”老娘把屎把尿养把他养大,他喊我后娘!等他以后来作贱我,我现在打死,省的碍眼”
刘氏赶忙又劝,一时间小的哭,大的闹。陶老二粗狂的眉宇拧成深川,眼见要摔碗掀桌,陶老二手重重一拍桌面,地头讨生活的人劲儿本就大,碟碗哐当两声震响,晃出些米汤,溅泼在桌面案几上。
“闹什么”
陶老二瞥了眼撒泼打诨的婆娘,一横眼道:“爱吃吃,不吃滚回屋去,显眼”
李氏知他脾性,当场闷声,这事聚在心头如何能消停,便越想越委屈,碍于男人黑脸不敢发声,不妨眼泪珠子啪哒下掉。
刘氏两头为难,看看自家男人和娃儿又去看二房,本以为息鼓,却见陶老二反手把躲在身后的馒头横提到跟前,大手照着屁股墩儿,两下狠劲儿。
听那声知道不会轻,这下安静坐着的陶老三也变了脸色:“二哥,你做什么!”
陶老二不应,又是重重两下,馒头原躲在他爹后头没回神,现下屁股火辣辣疼,哇一声大嚎开,比掉块肉喊得还卖力。
林云芝前脚迈出屋子,叫杀猪声惊得一抖,乜斜去看黄氏,见人枯瘦老脸轻抽了抽,三步并两步忙跟着去,在院子兜头吹了把“剑拔弩张”。
二房抓鸡崽似拎着大侄儿馒头,三房父子两如出一辙,大小两双眼瞪得溜圆。李氏由刘氏拉扯,挣扎要冲上来跟她家男人夺人,林云芝细看两眼,发觉她大侄儿快哭断气,劈手将人揽进怀里。
黄氏冷道:“一会功夫,闹成这样,都是想捅天吗!”
林云芝惊觉黄氏在家威严,说来男主父亲去世得早,陶家几兄弟亲事皆是黄氏一手操办,二两银子一斗米,娶媳妇办喜宴那样不要钱,更别说还有个屡次不第的烧钱“男主”,镇上学堂束宥按学年是要见银子,就这样陶家在平安村依旧算宽宥人家,不然陶老大拿什么从林家迎自己过门?
黄氏擅经营,与性子有大干系,几个儿子的分寸,全拿捏在手里。
陶老二闷葫芦,黄氏快把人瞪出窟窿,也没憋出个屁来。李氏这会子挣开刘氏,箭步从林云芝怀里把馒头抱走,娘俩合一处抹眼泪,问什么都是三两声抽泣。
黄氏转头问老三媳妇:“怎么回事?”
刘氏支支吾吾答完道:“怪我和东子没拦住二哥”
林云芝诧异地偷摸将陶老二打量透彻,是个有脾性的男人,但打孩子老婆不大行!后又想起自个嗝屁的便宜丈夫,禁不住猜测会不会更暴躁,毕竟赌字头上一把刀,好赌之人能多慈眉善目?
黄氏听完,劈头盖脸先将陶老二一顿臭骂,馒头还小,万一打出好歹谁负得起责:“做老子要有老子样,动辄耳刮子,像什么样子。”
陶老二抿着嘴不语,但却走到馒头跟前,轻拍人的背哄。
知错能改,黄氏不好再多说,又交代李氏两句,语气没那么重:“你也是,小孩学嘴,不想着好好扭正,抄手便打,天底下事要都能打赢,要衙门捕快做什么!”
“我知你性子躁,但做娘的,该好好改改。”
李氏闷声直点头,见威立够了,黄氏没死掐着不放。
“饿一天了,都吃吧,尝尝老大媳妇手艺”
兴许是闹过,这顿饭吃得格外安静,席间除开黄氏夸两句“手艺不错”外,只剩箸筷相撞,等陶盆里饭见底陶家人才反应过来,比往常多用了半碗--许是饭菜可口,李氏更是忘记要挑茬,反而老老实实不语的刘氏不大痛快,没挑出错来。
收拾碗筷时,黄氏突然嘱咐道:“今儿讨债,先瞒着,别嘴没把门到老四跟前嚼舌根,来年院试眼瞅逼近,为这次老四没少下功夫,别因这乌七八糟坏他心情。”
李氏刘氏皆点头,林云芝不明就里的跟着点。
这辈子没按照小说里发展,自己没找人打断男主的腿,便不会有之后重重坎坷,男主功名路想能提前一大步!博个秀才郎,不定诗文好混个癝生,月里府衙管发粮饷呢!
她半梦半醒耳边嘈闹,大体是那群人闹出来的动静。虽说黄氏不让她们去小叔子面前多嘴,但那白花花银子少不了要还。
她便宜丈夫本事不小,居然不是欠赌坊,而是狐朋狗友处真金白银借的,若是赌坊不定能上衙门辩一辩,毕竟利滚利这种缺德事,赌坊没少做。换成有乡绅作保的字据,林云芝没办法。
真该说那群人是心大,还是别有用心。
等厨房的活计收拾利落,林云芝打过水洗漱后,躺在床上细想生财路该怎么走。
她脑海里点子多,但以陶家如今的处境大多行不通,而且虽然黄氏同意不把她休出门,暗下该嫌弃还是戒备,真不说准,靠从黄氏手底下要来本钱不啻于天荒夜谈,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