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病秧子(穿书)+番外(20)
窈窈紧蹙起眉,这怎么能行呢,她想邵太医定是不会同意。
却不想邵太医又行一礼,取了药丸给陆衡,陆衡吃罢,邵太医果然安排下去,这就回王府了。
窈窈咬牙看着陆衡,这都吐血了,就吃颗药完事?是不爱惜还是因知道药石没有什么用,故而无所谓了。
“夫君,你……”窈窈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微微顿了片刻,她接着道:“邵太医都没看……”
这会儿陆衡不适合坐马车回王府,但她不可能说能不能留在侯府,歇几日,这些都是不可能的,除非陆衡自己开口。
“无事。”陆衡有些艰难地抬起眸子看窈窈一眼,又向四七微微颔首,四七会意,伺候陆衡入了轮椅。
芜院这么一闹,整个侯府的人都知道陆衡吐血了,老侯爷并着五房爷和夫人们都在芜院外候着。
洛文义的脸色尤为难看,即便郑氏放过陆衡,陆衡又有几日好活,窈窈才十七岁,以后呢,怎么过。
老侯爷神色凝重,看看芜院又看看洛文义,不是心疼窈窈,是在怕,但又在想,趁着这会儿,陆衡还没获什么罪就死了,于他们侯府来说是好的。
赵家兄妹自是不好去芜院的,赵彤在南竹院听到这事急得在屋内来回踱步。
赵悉默声坐着,他今日远远看到了陆衡,那样虚弱的人,像是硬撑着一口气,眼眸微微阖着,好似一不小心就要昏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都说陆衡身子不好,在他看来,陆衡怕是没几日好活了。
他郁结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哥哥,静王没事吧?”赵彤停下步子,看向赵悉,希望能从赵悉那寻得安慰,她不希望窈窈才刚嫁人便成了寡妇。
赵悉长长吐了一口气,看赵彤一眼,却是微微摇头,道:“不是我们能管的事。”
末地,他又添了一句:“自是有事的。”
赵彤急了,“哥,姐姐那……”
赵悉不想与赵彤讨论陆衡的事,他起身淡淡道:“我去温书了,午饭不用备我的,这事不要再提。”
说罢,赵悉出了屋,转进了一旁的书房,赵彤狠狠一跺脚,紧蹙着眉,还是唤琴儿去了芜院。
芜院外的众人没有等到机会去看陆衡,于溯带着人请众人离开,窈窈连道别都不及与洛文义洛谌说,就随陆衡上了回王府的马车,而赵彤到时,芜院的人都散了。
陆衡等人已经走了,赵彤进芜院走了一圈,在梅树前怔怔站着,与窈窈摘梅打雪仗的记忆浮现出来,眼眶不禁红了一圈。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洛谌与洛文义走出,二人同是红着眼眶,赵彤轻唤一声洛叔与表哥,三人无言立着,天又落起了雪。
*
陆衡躺在软塌上,呼吸时浅时重,有一下没一下的,窈窈大气不敢出,生怕声音大一些都会扰了陆衡休息。
外头又下雪了,马车内烧着炭盆,窈窈不敢将车窗闭紧,留了些许透气。
本着混三个月日子,当个佛系贵妇,但碰到陆衡这样的,她同情心都要泛滥了……
这才几日,陆衡已经吐两回了,原文中的陆衡身体虽差,但没有差到这地步,难道是她记错了?还是哪出了问题?
忽地,陆衡睁开眸子,吐出二字,“怕吗?”
窈窈一顿,听得云里雾里,实在不明陆衡想表达的意思,看陆衡有起身的意思,她赶紧止住陆衡,轻声道:“不能起来,你好好歇着。”
她说着,替陆衡掖了掖小毯,陆衡怕冷,毛毯里还藏着两个热毯子的手炉。
陆衡倒是依了窈窈,没再起身,只是偏头看向窈窈,道:“若是我死了,你怕吗?”
窈窈顿住,陆衡原是这个意思,她不怕的,但她希望陆衡别死,只是,她要死,陆衡也要死,她总不能告诉陆衡,你快要死了,还有半年就要死了。她捏着毯子角,垂下眸子,低低回道:“夫君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陆衡莫名笑了笑,却是又一次问道:“我死了你怕吗?”
好似绕不过这个话题了,窈窈蹙眉,神色微凝:“即便是死,也是妾身死在夫君前头。”
一个剩三个月一个剩半年,他们就是对短命夫妻,不同的是,她的死不是死,她的死是新的开始,但陆衡的死是真的死了,她这会儿更同情陆衡了。
陆衡看着她许久没回话,窈窈以为陆衡是接受这话了,就在她以为陆衡会乖乖阖眸休息时,陆衡却道:“我不用你死在我前头。”
这不是用不用的问题,这是剧本就这样的,窈窈自不会这样说,她道:“夫君,身体为重,这些莫要乱想。”
陆衡没再应声,良久后,他伸手握住窈窈捏着毯子的手腕,窈窈呼吸滞了一瞬,身子僵着不敢动,即便昨晚二人同塌而眠,那也没有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