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后,和暗恋我的校草同桌了(161)
在庭院里躺着晒太阳的外公按停了评书《薛仁贵征西》,拍了拍旁边的藤椅:“坐。”
尚厚德恭敬坐下。
外公年纪大了,声音缓慢而苍老:“你还记得过年时对我说的话吗?”
“道阻且长,行且将至。”尚厚德认真道,“记得。”
外公道:“很好,那我现在再问一遍。你是什么答案?”
尚厚德疑心岳父猜出了什么,却不敢试探。
这位商场上白手起家拼搏多年的老者感知是极其敏锐的。
外公道:“想好了再认真回答。”
空气安静下来。
尚厚德真的思索了几分钟,再抬起头认真道:“我还是这个答案。”
“我知道了。”外公似乎是叹了口气,语气里有古怪的欣慰也有令人难以理解的怅惘道,“难怪当年亚男会选择你,你和她太像了……”
尚厚德想说什么。
外公挥了挥手:“我累了,你回去吧。”
尚厚德只得离开。
匆匆上门一聚,坐下谈话不到一刻钟便起身离开。
这种外人看来极其无礼且古怪的,但这是尚厚德与岳父几年来固定的相处模式。
照例叮嘱了几句老人注意身体,询问了老保姆和家庭医生老人的健康状况,尚厚德才出门准备离开。
门内忽然传出外公的冷然声音:“有时间去检查个身体吧,亚男肯定不想那么早再见到你。”
尚厚德手顿了一顿:“我知道了。”
太上皇的圣旨,哪怕随口一句都不可违背。
从岳父家离开,尚厚德就乖乖去了医院,让医院给他开了一个体检单子,匆匆检查了一遍。和医生约好两星期后拿结果,他就当完成了任务。
出门时,江城暑天炙热的骄阳仍悬在西方天际,掠过城市喧闹热闹的地面和人群,尚厚德仰视着头顶的骄阳。
在岳父前,他的答案一如既往,没有动摇。
但他内心真的还坚定如初吗?。
傍晚闷热的风吹起他略长的卷发,尚厚德忽然自嘲一笑,摇摆的内心忽然坚定了下来。
生活中美丽诱*惑如洪流,可若不是自己想要的,再多也是累赘。
他重新坐回车内。
城市汹涌车流里,灰扑扑不起眼的奔驰车再次启动,如一滴水汇入大海般,没入了挣扎的生活洪流。
这一次,他逆着城市的热闹与喧嚣,坚定地破开了一切阻拦。
一往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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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学校内部斗争如何霜刀寒剑严相逼,一班高三紧张氛围都一如既往。
九月月考逼近,在各科老师一起发功下,雪片般的试卷成功占领了学生们休息时间。
险些被埋在了试卷山里的一班的崽们,各个成功实现了究极进化,成了国宝熊猫裸妆最佳coser,国产咖啡王牌品鉴员,以及尝遍统一方便面所有口味的高级食评家……
这天中午,刚过饭点,教室里就坐满了人。
黎青与尚阳窝在教室后门口,一人一个耳朵分享一个耳机,边听着歌,边当玩儿似的刷着一套《五`三》北京化学卷。
这是尚阳想出来的放松小游戏,刷北京卷,看谁做题速度更快。
输的人今天晚上要洗碗。
门忽然被人一下撞开了。
八月中江城热腾腾的空气趁机窜了进来。
前门口的小姑娘顿时道:“快关门,冷气都跑出去了。”
“张张张张张秃鹫刚……”程城诚跑得太快,一口气愣是没窜上来:“刚贴了公告,你你你、你们看了吗?”
十几双眼睛顿时抬头看他。
程城诚一口气终于喘匀了:“公告里说,除了咱们班和十二班,明天开始其他所有高三班级要按照五倍标准收学费。一个星期交不出学费的,就直接开除掉。”
哗——
平静教室里像被热锅里被人浇了一勺油,噼里啪啦炸了起来。
“什么?现在就交学费,不是说开学之后再说吗?”
“还有不是说只翻三遍吗?现在这数目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咱们班不用交?”
……
黎青与尚阳摘下耳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凝重。
这时候提出高昂学费,就是直接在赶人了。
但为什么把一班分化出来?
“操特娘的老秃鹫!”一个男生怒骂道,“这是在逼其他班恨咱们班呢!”
班上人或对视几眼,皆沉默不吭声。
这话或许难听了一些,但却一针见血。
本来他们全年级对抗着张秃鹫,每天一起打游击涂鸦画画,都已经形成了一种难言的革命默契。
这时候张秃鹫用学费赶人时,提出一班可以留下。
这让其他班同学怎么想?
你们一班真了不起啊,你们到底是哪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