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双双没有回答，和季斐然紧紧抱在一起，眼角划过一行眼泪。

她意识越来越模糊，听着耳边季斐然大声叫着她的名字，身子慢慢越来越轻，直到最后连雪的凉意都感觉不到。

……

“韩俊德，韩教授，你贪污1258万，受贿2523万……为了赌资，连学生都害……你还是人么……”

“你再过来，我就拔了她的管子……”

“她最信任，最喜欢的老师……你配么……”

“是她自己不识抬举，我明示暗示了那么多次让她给别人一点机会，她却偏要争冠军……冠军才多少钱？十万？一百万？算个屁！”

“算个屁？冠军，是她给你的承诺，她在拼命履行自己的承诺！”

“你少废话……不用吓唬我，我在F国，你这些国内的转账记录根本没有用！我给她喝的不过是普通的功能饮料，根本不会伤人，我又不是专业的医疗人员，我怎么可能知道她会心梗！你若是再信口雌黄，我就告你！”

“你以为我没有证据？我有。你没有发现你给她的魔方……早就不在了么？”

“什……什么……”

“她最喜欢你给的这个魔方……却不知道你竟然偷偷在里面放了药！”

“你……”

接着，秦双双脑中安静了片刻。紧接着，似乎每一段时间，都有一个声音不停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

“秦双双，快醒醒……”

“秦双双，我喜欢你……”

“秦双双，比赛又赢了，你怎么还不醒……”

“秦双双……”

秦双双微微皱了眉。

是谁……怎么这么吵，打扰她睡觉？不知道她起床气很大么？

秦双双费力地将眼睛抬起一条小缝，被眼前一串闪亮的纸鹤晃了一下眼睛。

“这个纸鹤……不是之前退回去了么……怎么又出现了……”秦双双抬了抬手，想要遮住眼睛。

“你醒了？”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进了秦双双的视线。

这声音好熟悉，秦双双有些怔愣，就是她刚才在梦里听到的声音……

“比赛……赢了？”秦双双问道。

“都是我们Z国赢。放心。”那男生弯了弯眼睛，坐在秦双双旁边，扶她做了起来。

“你是谁？韩教授呢？为什么吵我睡觉？”秦双双微微皱眉。

“我是国家队记忆力组组长，白羽。”白羽笑道，“你都睡了两年了，早该醒了！韩教授已经退休回老家了。”

“两年……”秦双双揉了揉脑袋，“我两年没比赛了……”

“这里一共多少纸鹤？”白羽问道。

“519只。”秦双双脱口而出。

“不对，是520只。”白羽说着从秦双双头顶拿下来一只银闪闪的纸鹤，轻轻晃了晃。

“小朋友多用点心思在比赛上。”秦双双拿过纸鹤拆开了，“现在又是519了。”

白羽摇了摇头：“不对，还是520。”

秦双双四处看了一下，微微纳闷：“哪里还有？”

白羽把拆开的纸鹤对着秦双双，里面竟然还画了一只小纸鹤，旁边写着：“女神早日康复。”

“无聊。”秦双双翻了个白眼：“没有组长的样子。想当初我当组长的时候，哪像你这么轻浮。”

“是，是！你是前辈，多多指教。”白羽笑着，微微湿了眼眶。

五年以后，当白羽带着秦双双回到A市的时候，秦双双惊讶地发现，白羽的好兄弟——一个叫“季斐然”的愣头青，女朋友竟然跟她同名。

秦双双听白羽说过，季斐然的女朋友也因病昏迷了许久，醒来之后，当天就被刚刚到达法定婚龄的季斐然抓着去领了证。

秦双双看着那个跟她一样一头短发，眼神冷清的女生，只觉得特别熟悉亲切。

“你好么？”那女孩问她。

“嗯。”秦双双微微笑了笑，“除了比赛有点累，其他还好。”

“这次回国多久？”那女孩又问她。

秦双双算了算：“省队要集训班来两个人培训新生，白羽抓不到人，便把我拉回来了，大概三个月吧。”

“三个月这么短，我带你先认识几个好朋友！”那女孩抓着秦双双的手腕便朝人群中跑去。

A市公安局副局长，季悠然。

A市警校大四学员，季斐然。

Z国金鸡影帝，秦飞飞。以及他的妻子，B大集训班数学组组长，宁落雪。

Z国生物研究院研究员，李泽奕。以及他的妻子，B大中文系大四生，知名作家，林婉。

还有我，季斐然的妻子，三中辅导员，秦双双。

那女孩弯着眼睛，笑的明媚动人。

“额……好久没回国，现在国内流行早婚早育？”秦双双看着众人一个个带着婚戒，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