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326)
真霄回答得很老实:“除了从桥上走过,别无他法。若有其它……或许可以把身体悬空,双手握住桥板,如抓着绳索那般荡过去。”
“这种不是比单纯走过去更难吗!”
天羡子睨他一眼:“要我说,按照宁宁不走寻常路的习惯,说不定会把贺知洲举过头顶——杂技你们都看过吧?把他当作平衡力道的木杆,很容易就能过去。”
纪云开圆溜溜的眼珠子往上一翻,脑海里瞬间浮现起了他提及的画面。
宁宁如同一位慈爱的老母亲,以瘦弱的肩膀举起痴儿身残志坚的身体,当她踏上独木桥时,贺知洲直挺挺的躯体也随风颤动不停,连带着他无比狰狞的面部表情。
画面题词:《英雄母亲》。
噫,好诡异。
纪云开:“有点像昨夜天羡长老蝴蝶舞的动作哦。”
天羡子:“滚啊!”
天羡子骂骂咧咧地低了头,把目光继续放在玄镜上。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终于忍不住瞪大眼睛。
只见宁宁活动一番被冻僵的双手双脚,转身向贺知洲竖了个大拇指。
然后毫不犹豫地……
趴在了地上?
玄虚剑派的诸位长老们凝神屏息,个个目不转睛望着玄镜,随着宁宁的动作,瞳孔里的地震越来越大,越来越狠。
任何言语都无法描述她此时的状态。
宁宁手脚扭曲成诡异的直角形,整个身体往左前方猛地一缩,与此同时左手左脚同时往前。
随后在下一瞬间,恍如行云流水般地,以右侧身体重复了这段动作。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两侧身体好似抽搐着的癞蛤蟆不断交替往前,以趴在独木桥上的姿势飞速爬行,整个身体紧紧贴着木板,异常诡异。
而宁宁本人居然在即将抵达终点之时扬起唇角,以胜利者的姿态,于瑟瑟寒风中放肆狂笑。
真是恐怖他妈抱着恐怖哭,恐怖死了。
这绝对不是人能想出来的动作。
天羡子差点就觉得,自己的乖徒被八爪蜘蛛精上了身。
“居然、居然是——”
玄镜前的几双眼睛震撼无比,唯有贺知洲的声音响彻雪原,莫名带了几分感动与念家的哭腔,一字一顿,力道十足:“军训第五条,匍匐前进!!!”
天羡子等人不懂得何为“军训”,更没听过何为“匍匐前进”,只能神情各异地看着两人以这种姿势依次过了桥,在来到悬崖对岸时,十分有默契地敬了个军礼。
如今虽然身处皑皑冰雪之中,他们却仿佛回到了那个逝去的盛夏。
他们两人对这层塔一无所知,每往前一步都有风险。
宁宁本打算先与贺知洲讨论一番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却在这个念头浮现的刹那,从不远处苍茫无垠的雪地里,听见猝不及防一阵巨响。
四下寂静,这道巨响就显得格外突出。宁宁心口警铃大作,寻着声源望去,不由握紧手中的星痕剑。
两个人影从远处冲来,似是在不顾一切地仓皇逃窜;而他们身后赫然是具硕大无比的雪白骷髅,毫无血肉的手掌往前一挥,便引得山巅剧颤、大雪纷飞。
“那是死灵类邪魔,听说可以通过呼吸判定猎物方位,凡是在呼吸的物种,都能被它感知——”
贺知洲说着一顿,语气里多出几分震惊:“等等,在前面跑的那个……不是许曳吗!他那是什么姿势?”
宁宁凝神望去,轻轻皱了眉。
许曳和另一名她从未见过的陌生弟子并肩而行,两人的身体虽然向着前方,脑袋却纷纷朝往彼此所在的方向,如同两棵成精的歪脖子树,保持着十分扭曲的姿势拼命狂奔。
而在他们的嘴中,连着一根空心竹管。
大致揣测了两人的思路后,宁宁神色稍凛,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因为每个人都可以呼吸,只要用竹竿连接彼此的嘴,就能实现氧气持续互通,一来一回之间,始终能保持呼吸流畅,却不会有氧气溢出。
这样一来,即便一直吸气呼气,也绝不会被邪魔察觉了!
当之无愧的呼吸永动机,能想出此般妙计,简直是修真界的卧龙凤雏,叫人甘拜下风、五体投地!
——个棒棒锤啊!!!
这样岂不是在狂吸对方嘴里的二氧化碳吗!
救命!这两位歪着脖子甩着手狂奔的动作真的好诡异好吓人,像是在演《连体婴儿鬼魂复仇记》!而且许曳的脸已经变成猪肝色,开始一边跑一边狂翻白眼了啊!
没气了吧,绝对绝对是没气了吧!他们两个都已经开始四肢发软浑身抽搐快要死掉,所以说到底是谁出的这种馊主意啦!
这两位一个敢想,一个敢做,堪称修真界当之无愧的卧蚕鸡雏,绝世好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