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他回来了[重生](44)
他拿走了雾隐山大部分力量,就算是荣焉在此,也不敢直接去接,沈曲二人被这股力量震伤肺腑,再起不能。
“哎呀哎呀,看看,杀不掉我呦!”朱渐清嬉皮笑脸地抹去胸口的血迹,露出一片完好无损的皮肤,“你们江湖人太天真啦!雾隐山的使者,怎么可能被你们这种蝼蚁杀掉呢?”
沈从越口吐鲜血,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真是弱死了。”朱渐清无聊地撇撇嘴,伸手戳了戳昏迷的曲净瑕,又看了看一息尚存的沈从越,乌黑的眼珠子浮现几分玩味。“你还清醒着,那就留你去给荣焉通风报信吧。”
说着提起曲净瑕的衣摆,拖着离开了乱巷。
沈从越咬紧牙关,提着剑撑起身体,踉跄着赶往赵府求援。
“荣先生,我们接下来去哪儿?”赵小谦怀抱着拳头大小的玉雕,屁颠屁颠跟在荣焉身后。
“送你回赵家,然后去找沈昼眠。”荣焉摸了摸怀中的锦盒,补充道,“把玉冠和额饰送给他。”
“那咱们走快点!”赵小谦加快脚步小跑起来,“沈先生看到你送他东西,肯定特别高兴。”
不远处乱巷入口突然一阵骚乱。
荣焉警觉看去,只见人头攒动,议论声中夹杂着女子的尖叫。
“出事了!”赵小谦大惊失色,拽着荣焉的袖子挤进人群,“我是知府的儿子!让一让!发生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
染血的白衣沾满淤泥与青苔,沈从越伤的太重,
没走出巷子就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只能弃下昭明剑,撑起身体,用手支撑起身体,一点一点向外爬。
“沈从越!?”荣焉瞳孔骤弱,连忙上前接住摇摇欲昏的人,“怎么回事?!曲净瑕呢?!谁把你们打成这样的?!”
“咳……”沈从越又咳出一口鲜血,伤痕遍布的手紧紧握住荣焉的手腕,艰难道,“许青云……是左手剑客,朱渐清来扬州城了,他……带走了曲净瑕,快,快去救人!”
“我知道了!没事的!”荣焉在赵小谦的帮助下,费力将他背起,语无伦次地安慰道,“没事的,有我在,你和曲净瑕都不会有事。我先带你去疗伤。”
他背着沈从越,原路返回端木笙的[忽如一夜]。
沈从越的伤势非常严重,连端木笙都觉得有些棘手,所幸并不是无药可医,端木笙取了内伤的药丸送进沈从越嘴里,净手为他施针。
沈昼眠正在衙门保护赵怀容,暗卫捡了沈从越丢弃在乱巷里的昭明剑,匆匆忙忙回来向他复命。
惊闻兄长再次受伤,沈昼眠气恼更甚,气势汹汹地按照暗卫的指引,找到了端木笙的铺子。
沈从越的脉象已经平稳下来,不再呕血。荣焉看到沈昼眠,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是朱渐清?”
“嗯。”荣焉低下头,小声道,“抱歉,连累你的兄长,三番五次受伤。”
“不怪你。”沈昼眠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大夫怎么说?”
“已经没事了,但是需要调养。曲净瑕被朱渐清带走了。”荣焉忧虑地看着沈从越,半晌道,“他应该是发现我在扬州城,缩地千里赶来的。”
赵小谦抱着玉雕,站在角落里不敢吭声。
“他到底想做什么?”沈昼眠恨得咬牙切齿,“刺杀也就算了!居然敢明目张胆来伤人!”
“如果我说,他只是想玩个游戏,你会怎么做?”荣焉神情恍惚,惨白的脸上满是犹豫不决,“得先想个法子,把曲净瑕救出来,不然,他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你我都承担不住。”
不是不能承担,而是承担不起。
曲净瑕看上去风流好色,实则聪明谨慎,重情重义,沈昼眠虽然面上嫌弃,可实际已把他当成了友人,荣焉更是把他纳入了自己人的范畴。
害死至交好友的罪名,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承担得住?
落日的余晖挤过狭小的缝隙,照射在密不透风的黑屋中,细小的灰尘飞舞在两指宽的光带间,熠熠生辉,看上去别有一番美意。
曲净瑕被人五花大绑在椅子上,依旧昏迷不醒。许青云冷哼一声,一壶冷水兜头泼在了曲净瑕脸上。
“咳咳……”曲净瑕呛了水,咳嗽着清醒过来。
“曲教主,风水轮流转,没想到,你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许青云柔和的面庞带着得逞的笑,“当初你不肯全力救我时,可有想到这一天?”
“呵……”曲净瑕冷笑,胸膛的震动让他的伤隐隐作痛,“救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去救?”
许青云扬起再也绷不住那张善良的皮,表情狰狞可怖,扬拳击中沈昼眠的胸口。
“唔!”沈昼眠闷哼,险些再次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