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也无用(双重生)+番外(100)
宋灯将画卷展在眼前,这是一幅骏马图,笔意潇洒,灵韵动人,风格熟悉得吓人,她缓缓看向画中留白落章处,妙丹青三个字几乎要跃出纸面。
宋灯愣了一会儿,慢慢将画卷重新卷起来,这一回,竟比展开时还要更小心。
宋炀问她:“看出什么了没有?”
宋灯摇摇头,道:“让我再想想,我现在只看出这画劵价值万金,不是你我当收之物,殿下让人送来,应是另有用意。”
“价值万金?”
宋炀有些吃惊,他并不痴迷书画,因此对这些古迹价值几何不甚了解。
宋灯有所担忧,将剩下两副也小心展开,发现全是妙丹青后,对宋炀道:“哥哥,这三幅画卷你可收好了,兴许殿下只是暂寄你我之处,若是弄坏了,到时可得出一大笔银子来弥补,也未必真能再寻到妙丹青的画。”
宋炀本就因揣摩这画卷背后意图而感到莫名,听了价值后更是心烦意乱,恨不得将这烫手山芋还给吴郎中去。
他心中也有些不解,元孟惯常不是爱卖关子的行事,怎么今日偏要打个哑谜让他们来猜?
宋灯则琢磨起了吴郎中的话。
忠勇侯府里有人喜欢妙丹青,非要说的话,她确实能想到一个人,那便是她自己。
可要说元孟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便是为了将这三幅妙丹青的画送给她,宋灯多少觉得有些无稽。元孟又不是不知道,她对妙丹青虽有推崇,却远非狂热,丝毫没有必要割爱于她。这般做法,倒像纯粹讨她欢心,知她有丁点欢喜,便赠与她。
可这又怎么可能。
宋灯沉思许久,道:“哥哥,近日朝中可有动静,是否有风声放出,你回朝中将担任什么职位?”
说起这事,宋炀也有些沉不住气,他此次在青州三年,是立了大功的,如今回京自是要升官,可升官与升官之间也有不同。好比同是进六部当正五品的郎中,吏部与礼部也大有不同,若是可以,他自然不想去那清水衙门。
倒不是说他想着贪那点钱财,只是那没有钱的地方,又怎么会有权呢?
宋灯见他神色便知答案,道:“既如此,兴许我们能借妙丹青作作筏子。”
宋炀道:“愿闻其详。”
宋灯不得不承认,她现在已觉元孟心思有些难猜。一是时隔三年未见,纵有书信来往,他二人都有了微妙变化,她对这些变化未必拿捏得准。二来,她也不像从前那样,时时刻刻关注着他,连他如今现状也只模糊知道大概。
就好比这书画,她只依稀记得,元孟如今走的是醉心书画,淡泊名利的路子,却不知道,这妙丹青的画作同他有没有关系。只不过,这三幅画作价值不菲,并非吴郎中所能负担,应当还是出自元孟手笔。元孟对妙丹青并无喜爱,那便只能是花钱买名声时砸下的重金。这样倒推一番,她倒能明白几分如今形势。
宋灯道:“哥哥,你先着人打听一番,殿下应是用这妙丹青的画作砸出了喜爱书画的名声。若真是这样,你不妨就到京城里的各大画庄问上一问,说想要买一幅妙丹青的画作,赠予即将成婚的妹妹,不知何处可以寻到。”
妙丹青的画作向来稀少,元孟这几年既要砸出这个名声,自然一有画作便会收去。就算他想展示出财力有限,一时无法收去,也会向画庄掌柜流露出请他多留一段时间的意愿。这样一来,只要宋炀流露出想购买妙丹青画作的意思,自然便会有人指引他去寻元孟,这时他再去找元孟,在他人眼中也是名正言顺了。
宋炀道:“到时我便借着这个机会,探探殿下口风,看回京是担任何职,顺带也问问殿下这三幅画到底是何意思。”
宋灯道:“正是。”
况且近来,济王的人也在接触他们,到时两边都正常来往,指不定济王的人才更放心些。
宋炀拿定主意后,很快便实行了起来。
他运气不错,不需由画庄掌柜指导至平王府中,便在画庄直接偶遇了元孟与济王。
更巧的是,今日来画庄并非元孟之意,而是由济王提出。这么一来,这巧合便成了十足十的天意,不掺一点水分。
济王听闻他一路从城东的画庄问至此处,面上神情愈发温和,笑道:“小侯爷今日来这可是来对了,这妙丹青的画,便是找遍整个京城的画庄,也未必会有掌柜有,可我二哥这里却是一定有的。只是不知你找这妙丹青的画是为何,又能不能打动我二哥,让他割爱?”
宋炀便道:“两位殿下,实不相瞒,真正喜欢妙丹青的,正是舍妹。我念及她将婚嫁,有心想求购一幅妙丹青的画卷,充作她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