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溪于是越发轻手轻脚，夏岑忍不住笑了说：“不用担心，她一般在琴房或者健身室，不会听到我们的声音。”

原来这里还有专门的琴房，不止客厅那一架钢琴。

参观完之后，他们在书房坐下来准备补课。沐小溪不可能再给炮灰论坛上直播，于是关掉了系统。

两个人把习题册和寒假作业都摊开。

夏岑问：“从哪里开始补起？”

沐小溪第一次给人补课，毫无经验。原来怎么制定补课方案，从哪里讲起，都得他来制定，他来掌握。夏岑就这么把问题都扔给他了。

沐小溪一时没什么头绪，他想着今天回去应该去问问小飞姐姐，给人补课该注意什么。

“那……我们先一起做寒假作业吧。”沐小溪提议。

他说：“寒假作业一般都比较基础，而且我们都是要做寒假作业的嘛，一起做好了。”

夏岑翻开寒假作业，说：“好的，小沐老师。”

沐小溪遭不住，叫起来：“别叫我老师！”

夏岑开玩笑：“你给我补课了，不就是我的老师。”

他又叫了声：“小沐老师。”

两个人又浪费几分钟胡扯，才静下心来做作业。

沐小溪做得快，他做完之后，再检查夏岑的答案。

上午很快过去了，中饭他们一起在小餐厅里吃。厨师做了两份海鲜烩饭，手艺非常了得。

下午他们休息了一会儿，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乒乓球。

这时候沐小溪听到了隐约的钢琴声。

他不由顿住。

夏岑抬起头，看向三楼的琴房，说：“我妈每天都会练琴。”

沐小溪很想知道程英子这样的国民女神，为什么会在最红的时候隐退，现在又为什么隐居在天城。

但这些问题一听就很敏感，他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夏岑。搞不好这里面还和他有点关系，更难开口了。

而且……程英子的琴声里透出一股悲声。

总觉得这个背后会有一个让人伤心的故事。

这隐退的二十年，对她是不是太漫长了……

“我来给你补课，真没关系吗？”沐小溪问。

夏岑说：“没关系。我们在书房，她根本听不到我们的动静。”

沐小溪想了想，说：“不是说噪音。我的意思是，你邀请一个陌生人天天过来，阿姨会在意吗？”

夏岑想了想，说：“你和我来。”

他带着沐小溪上楼向琴房走去。

沐小溪心砰砰直跳，他小声问：“夏岑，我们去干什么？”

夏岑说：“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他说着敲了敲琴房的门。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打开了门。

她眼睛大大的，但眼角皱纹明显，一看就是四十岁左右。沐小溪一怔，这和海报上的女神相差太大了，完全变了一个人。

沐小溪正准备开口叫阿姨，夏岑开了口：“申姐，程老师有空吗？”

沐小溪这才知道眼前这位只是程英子的秘书，而非本人，难怪不像一个人！

申助理微笑说：“你们进来。”

她脚步轻盈，又打开一道门，对里面说：“程老师，是小夏来了，带来他的同学来看你。”

一个略显慵懒的声音传来：“你们等一下，我把头发梳一下……小夏，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申助理给他们端了水果点心来，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她长发随意束起，穿着一身家居服，皮肤很白，看不出年龄，眼睛尤其年轻，她一看到夏岑和沐小溪便微笑说：“小夏很难得带同学来玩呀。”

她说话声音小小的，很轻柔。

沐小溪想，也许唱歌的人这样说话，是为了保护嗓子？

他莫名紧张起来，说：“程……程老师好。我叫沐小溪。”

程英子说：“小溪，这名字真可爱！”

沐小溪注意到程英子对“沐”这个姓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他说：“是我爸给我取的。”

程英子夸：“你爸爸真会取名字，好适合你。”

她这样亲和。沐小溪忍不住想，夏岑让人晕晕乎乎的本事，难道是来自母亲的遗传吗？

夏岑在一旁又特意为他补充：“小溪是我们班第一，也是年级第一，成绩非常好。”

果然女神也不能免俗，听到成绩好的孩子，立刻笑着说：“啊，太厉害了，怎么能这么聪明呀？比我们小夏还强。”

沐小溪招架不住，红着脸说：“没什么。”

夏岑说出补课的事情，程英子连连点头，对沐小溪说：“不光补课，你平时也来玩。都放寒假了，不用那么辛苦。你们有空也出去玩。”

沐小溪听出来了，她虽然很高兴夏岑和成绩好的同龄人一起补课，但看来也不在意夏岑的成绩。她对夏岑的成绩毫无要求。与其说指望好学生给夏岑提高成绩，不如说她是觉得好学生乖孩子在一起玩比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