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的心肝宝贝(重生)+番外(221)
是不是,是不是若是他往日能够对锐儿好一些,锐儿便不会因为担心他们一家被赶出庄子之后,他会打骂于他,便不会苦苦哀求于朱鸿桢。
锐儿若是没有哀求朱鸿桢,朱鸿桢便不会以为他有心纠缠朱延鹏,那他的锐儿,此时是不是定然还好好活着,还能再开口喊他一声爹?
此次,案件终于真相大白。
朱鸿桢自以为是为儿子将来前程考虑,杀害了赵小锐。
谁知,赵小锐同朱延鹏之间从未有过任何私情。
他不仅误会了赵小锐,可怜赵小锐因此枉送性命。
“大人,小的自知罪孽深重!杀人抵命,天经地义。小的不求脱罪,只想在临死前,告知大人一件事以求赎罪。此事实干重大,不仅关系到扶风百姓,甚而关系到天下苍生。”
谢瑾白面色一肃,“朱员外请说。”
“河,河……”
谁知,朱鸿桢才开口说了一个字,但见其忽然身子剧烈地抽动了下。
谢瑾白眸光微沉。
他迅速地扫向大堂之外,果然,瞧见,有一抹身影从人群中迅速离开。
候在大堂门边的萧子舒亦是注意到了那人,不必谢瑾白吩咐,便闪身跟了上去。
大堂上,朱鸿桢身子还在抽搐,身子倒下。
瞳孔睁大,唇角更是缓缓有血渗出。
“何人竟敢在衙门外于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王捕头,速速带人去追。”
萧子舒已经追了上去,谢瑾白此番命衙役追击,自为了做一个表明功夫。
“是!”
何捕头点了几个差役,领命而去。
朱延鹏扶着朱鸿桢倒下的身子,“阿爹!阿爹!”
他惊惶地对着周遭大喊,“郎中,郎中,求求你们,谁去找郎中过来!求求你们!阿爹,阿爹!您千万要坚持住啊,阿爹!”
仵作冯平一直候在堂下,见状,刚忙疾步走上前来。
然而,已是无力回天。
朱鸿桢已然没了气息。
“朱公子,令尊已然仙逝,请节哀。”
朱延鹏抱着朱鸿桢的尸首,哀声求道,“不!不会的!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阿爹!求求您,求求您!”
冯平只能回以歉然摇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所有人的惊着了。
谢瑾白冷静地问道,“冯仵作可是已知朱员外死因?”
没有错过方才冯平在给朱员外查看伤势时,还从怀里拿出巾帕,从朱员外身上取了下什么东西,谢瑾白出声问道。
“大人好眼看。大人请看这枚冰针,这是属下在方才在朱员外后脖颈处所拔出。如果属下没有猜错,这枚冰针定然淬了剧毒。”
立即便有衙役上前,将包裹在巾帕里头的冰针呈于谢瑾白的面前。
从冯平拔出冰针,到冰针呈现于谢瑾白的眼前,不过也就是短短几息之间,可由于冰针本就细小,待衙役呈上来,除却针尾部分,其余均以化于巾帕之中。
冯平在堂下为谢瑾白解释道,“此类冰针大都通过吹筒,射入被害人体内。由于冰针提前便被淬了剧毒,是以只要射中,冰针没入体内,往往在短时间内便能毙命。且由于冰遇热,溶于水,便是事后检尸,也往往难以查清死因。此种暗杀之法,在今阮凌,也就是旧国南桑曾一度流行。”
“南桑?该不会是南桑人所为吧?”
“南桑乃是阮凌所灭。他们对我们东启百姓下手是怎么一回事?”
“可不是!冤有头,债有主!南桑既是为阮凌所灭,不去找阮凌的人报仇,潜入我们东启杀人算什么?!还有,朱员外临死前的那句河,河,什么的是什么意思啊?”
“哈哈哈哈!报应,报应!都是报应呐!”
赵青松仰天大笑,被衙役强行带离。
“啪——”
惊堂木拍下,待大堂外百姓安静下来后,谢瑾白沉静地开口,“冰针为旧国南桑所有,并不意味着此次案件便是南桑国人所为。既然冯仵作知晓冰针乃是旧国南桑所产长之暗杀武器,未必其他国家的人便不知晓。
朱鸿桢杀害赵小锐证据确凿。按照东启律例,罪犯杀人,应禀明本州知府大人,再行问斩。然而朱鸿桢既为不明人士所暗杀,赵小锐失踪被杀一案,便以此了结。
关于朱鸿桢于此次衙门外遭人暗杀一事,本县亦定然会调查清楚。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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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棠昨夜睡得太晚,早辰也便起不来,没有再像昨日那样,站在百姓外头旁听谢瑾白审讯。
他是在私宅用膳时,从卫卒口中听说了朱鸿桢,在光天化日之下,竟为人暗杀在大堂之上的消息,便急忙忙来到后堂的休息间。
谢瑾白正在命葛洲将扶风县的户籍资料整理出来,一并交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