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白莲花后乘风破浪(29)
赢蔚霜的似笑非笑,引起了叶小莲的追问:“殿下今天找我来,还有想说的事情吧?”
“晴莲,我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从来没有烦恼,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洒脱,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让人想亲近?”
叶小莲眨巴着眼睛,又嘿嘿地笑:“殿下一下子问了这么多为什么,我回答不上来,总之你可以认为我没有脑子就是了。”
“你没有脑子,我看未必,你能通过赢一蔚找到三皇子,这可不是一般人的脑子。”
似乎被人看穿一般,叶小莲不好意思地微微垂首:“其实我以前常常和大男人生活在一起,我习惯了没脑子,我其实很聪明,你明白我的意思。”
“不明白。”
“哎,你这人,为什么不配合下呢。”叶小莲用漂亮地眼睛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流动的光芒像夜空的烟火,也像清晨的雨露,向外绽放,又透明好看,“好,我好像明白了。”赢蔚霜忍不住笑了出来。
两人聊着聊着就喝了三五瓶,越喝越酣,越喝越有意思,赢蔚霜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好像一辈子都这样都可以,望川湖应该叫忘忧湖才对,幸亏在这里遇见她,否则现在该如何治愈呢。
如果说一位皇子的世界是无比高贵的,那么这种高贵就是权利和金钱堆砌的高贵,普天之下,没有人不敢尊敬他,特别是当他享有“贤王”的英名时,所以,没有人在他面前会放下面具,面具上是五体投地的敬畏,面具下,是什么,也许很可怕,也许很恐怖。
即使他的父亲,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带着一具高不可测的面具,只有他的母妃,在面具之上为他留了一个孔,将有限的光亮照亮他,但那是非常有限的。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面具的人走到赢蔚霜的面前,他会怎么面对,他从来不敢想。叶晴莲,是他觉得没有面具的人,那是有灵魂的美丽皮囊。
喝到黄昏,两个人酩酊大醉,便躺在草地上看斜阳。两个人肩膀挤在一起,大腿也搭在一起,好像认识了很久一般。
“殿下,你上次为什么不帮我,还想杀我。”叶小莲醉醺醺地问。
赢蔚霜也醉了:“没有啊,我怎么会杀你。”
“你有心事,是吗?”
“没有啊。”
“别骗我。”叶小莲似乎很有把握的语气。
“我不骗你。”赢蔚霜并不承认,他不愿意将自己的心事和盘托出,这是存在于内心的规则,或者是枷锁,他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心中所想。
叶小莲亮晶晶的眼神瞅着他:“好兄弟讲义气,你说了也许我能帮你。”
好兄弟讲义气?这句话将赢蔚霜的防备击得四分五裂,就算是亲兄弟,皇城里也许正在蠢蠢欲动,设计谋害他,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竟然堂而皇之地称兄道弟。
但是转念一想,这句话他听得心里暖洋洋的,他笑着说:“你能帮我?”当然谁也不能帮他,他笑得又是那么苦涩。
“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赢蔚霜停顿了一下,才说,“我和你说吧,我被父皇骂了,我的礼部也没了。父皇再也不信任我了。”
“就这种小事?”
“这叫小事?”
“父亲怎么会不信任儿子,他是恨铁不成钢吧。”
“你不懂,我的父皇喜怒无常,他的亲儿子,没一个不可怜,我大哥不就是被他废了。”赢蔚霜说出了他一直在心中不敢说的话,这句话透露着他对皇帝和父亲的不满,他长久压抑在心里的情绪,在这里说出来,他忽然就释放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了,换做以前,他的嘴巴就像被铁水封住。
“废了?”
“对……”赢蔚霜说罢,闭上了眼睑。
不一会,叶小莲睡着了,睫毛很安静,脸红红的,就像流霞一般,赢蔚霜枕着手臂,看着她。
微风吹拂,叶小莲身上的淡香吸入鼻中,赢蔚霜感觉舒心无比,他发现她淡淡的体香是从青丝散发出来的,引人入胜,他便卧在她身旁,仿佛醉于梦乡。
天很快就亮了。
叶小莲醒来的时候,头顶是初阳升起的天空,发现身上盖着被子,身下也垫着被子,天,这是谁干的,再看旁边,三皇子就睡在旁边。再摸摸身上,没有一处破的,幸亏三皇子是个正人君子。
叶小莲急忙爬起来。不远处,钱臻背对着坐在一块石头上,低声说:“你醒了?不要把殿下吵醒,他很久没有这么美美睡一觉了。”
叶小莲气急败坏,走到钱臻面前:“被子是你垫的,是你盖的?你不知道不能乱碰人家姑娘吗?”
“叶姑娘,你小声点,是殿下给你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