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番外(8)
梁竹音点了点头,走进殿内见太子站在博古架旁翻看着书简,轻声唤道:“殿下,臣为您更衣。”
萧绎棠闻言,放下书简,习惯性张开了双臂。
梁竹音见此,不得不加快手势。
萧绎棠身量颀长,又站得身姿挺拔,她虽然身材高挑,却依旧需要抬起头,才能够得上第一枚盘扣。只是那金扣像是与她作对一般,锁在扣眼里需要用力才能将它推出。
梁竹音见还剩下那么多盘扣,只得轻声说道:“殿下,您先将手臂放下,臣有些生疏……怕您累着。”
萧绎棠垂目看向她,光洁的额头之下,一双星眸专注着与他朝服上的盘扣较劲儿,小巧的鼻子下,贝齿微微咬着樱唇,双颊嫣红一片。
他漠然将视线移开,无情无绪,却依言放下了双臂。
梁竹音好容易将盘扣解开至腰间,突然发现蹀躞带还未取下。
她懊恼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提裙下跪,直起腰板双手环过太子腰间,去解卡扣。
萧绎棠的腹部就在她的眼前,她仓惶侧首,忍着不断上涌的羞意,祈祷卡扣别再为难她了。
萧绎棠用余光扫向梁竹音的双环髻,终于嘲讽不耐地问:“你还要磨蹭到几时?”
梁竹音咬唇小声说了句:“臣失职。”迅速将手中的腰带交给宫女,顺手将腰部的盘扣解开,“殿下请张开龙臂。”
萧绎棠显然没听过龙臂一词,楞了一下才明白,只得配合的张开,由着她顺当将衣袍脱了下来。
梁竹音见小路子回来了,本想打着挂朝服的借口离开。谁知小路子像是戳破她算计般地接过朝服,将字帖放在她的手中,笑着向身着中衣的背影努了努嘴。
梁竹音只得捧着字帖,一路跟随萧绎棠走向龙床。
她见萧绎棠走到床前转身看着她,忙上前掀起锦衾,另一只手死死捏着字帖,垂眸等他上床。
萧绎棠转身时,薄薄的中衣飘荡着从她手背上划过去,犹如蝴蝶翅膀蹭过。
梁竹音犹如触电般的将手背在身后,顺势想要将身旁的帐幔放下,企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且慢,给我。”
她这才想起手中的名帖,赶忙手忙脚乱地双手奉上。
萧绎棠靠在床头,余光见她退至南窗下,恨不得离他八丈远,微微一哂,专注地翻看起字帖。
午后的阳光透过俏绿色的窗纱,映照在梁竹音的身上,那大理石砖上倒映出她曼妙纤长的身影。
“你为何不喜临摹卫夫人的小楷。”
梁竹音抬眸见萧绎棠依旧在看字帖,但环顾四周,除了寝殿大门处立着两名宫女之外,只有她距离龙床最近,这才反应过来是在问她话。
她微微屈膝回道:“臣并非不喜卫夫人,只是更喜欢骈俪流畅,雍容大度的行书。尤其前朝太宗皇帝练就颇有二王书风的字体,令臣倾慕不已。”
她见萧绎棠将字帖合上躺了下去,只得再次走过去将帷帐放下。
萧绎棠翻过身时说了一句:“明日开始,你兼任司籍。”对于方才熏草一事依旧只字未提。
梁竹音隔着杏黄色的帐幔,说不清是该欢喜,还是悲哀。司籍一职是她封了司寝后才增设的官职,自从她被胁迫,想来想去司籍对于探得一些消息最为适宜,没想到今日竟然让她如愿以偿。
方才听到内侍的悄悄话,想来萧绎棠命她担任司籍,也是为了尽快堵住皇后往东宫送人的借口。
她轻声应是,复又回了南窗下站立。
*
王德海见小路子一改往日的忙碌,悠闲地靠在廊下嗑着瓜子逗鸟儿,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道:“兄弟,你不在寝殿伺候,上这儿躲清闲来啦。你就真的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说殿下是愿意看我这样儿残缺不全的,还是愿意看梁大人那般人比花娇的?再说了,人家是正经的司寝女官,我在里面杵着算怎么回事儿。”小路子嚼着瓜子仁儿说道。
王德海只得干笑道:“有远见,那其他三名女官呢?如今怎得还不见上值。”
张相命人没少给他塞银票,他总得想尽办法帮张馡一把。
小路子将手里的最后一粒瓜子送进鸟笼子后,拍了拍手笑道:“王都知,这您得问玉瑾姑姑,您歇着,我四处转转就该叫起了。”
他惦记着寝殿内第一次当值的梁竹音。想着一个小姑娘清晨时看了一遍差事,就生生被他单独仍在殿下身边,有些心虚。
王德海见他滴水不漏,心里早将他骂了一万遍,还不是仗着干爹王钦护住太子有功,命他前来东宫为太子当差。如今恨不得脑门上写着他是太子面前的红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