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番外(118)
“太子病重,为何无人告诉朕?”
众人纷纷下跪。
而梁竹音跪在床榻上,又不敢使劲儿将手抽出,心中慌乱害怕无比。
小路子知晓他身为东宫都知太监,势必需要他上前禀报,遂战战兢兢叩首道:“回禀陛下,殿下每日均由刘院判前来诊治,每次均说殿下见好,不必令陛下忧心……”
永熙帝打断了小路子的话,指着萧绎棠目眦欲裂,“瞎了你的狗眼,太子病成这般模样,可见东宫之人全部都是酒囊饭袋。来人,去将刘院判以及太医院所有人都给朕唤来,皇后呢?”
小路子赶忙应诺,焦急地看了眼床榻,一路小跑而去。
明远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不若臣去为殿下号脉,也好证实一番是否病情渐好。”
“先生快去,不论用何办法,务必要将太子治愈!”永熙帝缓缓坐在桌几旁,阴鸷的面上忧虑重重。
梁竹音见永熙帝和明远探究般地看着她,只得小声回禀:“殿下他拉住微臣的手,唤了一日徐贵妃……”
永熙帝听了更加自责,看向梁竹音的脸色也缓和了些。
萧绎棠努力控制住笑意,就是喜欢她这股机灵劲儿。
明远岂能看不出来他的猫腻,两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源源不断渡着真气。
萧绎棠感到手腕处酥麻难忍,只得放开了梁竹音。
他悻悻地接受着师父的‘医治’,闭着眼感受着他先是号脉,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身上点了穴,立刻感到虚弱无力,仿佛又回到了前两日的状态。
心中明镜,过会子太医院的其他太医会前来问诊,是怕他出了纰漏。
“殿下高热引发幼时旧疾,这才产生晕厥。”
“先生,我儿可还有治?”永熙帝见明远蹙眉,忍不住起身抬手问道。
明远拱手,“拖延了几日,尚且还有的治,只是非常凶险。还望陛下好生彻查此事,揪出陷害东朝的贼人。”
“皇后娘娘到。”
皇后听闻盯梢来报,心道不妙,匆匆前往丽正殿,谁知还是慢了一步。
“臣妾参见陛下。”
永熙帝在皇后面上冷冷一睃,“梓潼如今越发懈怠了,太子有恙这般重大之事,竟然不管不问至此。你身为嫡母,德行有亏,你可知罪?”
皇后哭哭啼啼地说:“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不仅每隔一日前来探望,并且命东宫内侍每日前来回禀太子病情,东宫尚宫玉瑾可以作证。”
皇帝身边的都知太监王钦,上前低声说道:“陛下,刘显已命人带到。药渣已命人检视一番。”
“宣,王钦你来安排。”
“诺。”
王钦见刘显等人已带到,命其他太医当着永熙帝的面,将药渣逐一辨识一番。
众人一番讨论之后,由副院判拱手道:“回禀陛下,此药只有医治风寒之效用。”
永熙帝脸色铁青,又命他前去为萧绎棠诊脉,得到的回复与明远一致。
皇后在永熙帝面前下跪,“陛下,刘显毕竟尽心尽力当差二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他岁数大了,误诊也在所难免。幸好发现及时,太子天潢贵胄,由天命护着,定然会化险为夷。臣妾明日起,就去相国寺为太子祈福百日,祈求陛下宽宥臣妾。”
明远拱手,“臣有一事想问副院判。”
永熙帝并未让皇后起身,一抬手,示意他问。
明远看向副院判,“殿下的旧疾,身为太医,是否能诊察出?”
“回禀陛下,殿下的旧疾并非属于疑难杂症,此乃幼时未得到妥善医治的缘故,故而不难诊断出。”
“既如此,依臣之见,刘院判需关押大理寺严加审问,事关皇嗣命脉,还望陛下应允。”明远拱手道。
皇后看了一眼刘院判,幽幽说道:“陛下疼爱太子,天下之人,哪个不疼自己的子嗣呢,臣妾没有生养,却也是视太子为亲子那般。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刘院判身躯一震,对于皇后这一语双关的话再明白不过,这是要他认罪,保他全家的意思。
“陛下,臣有罪,懈怠了殿下的病情,臣求陛下赐死!”刘院判频繁叩首,整个大殿内皆听到他额头触地发出的沉闷声。
王钦一扬佛尘,冷笑一声,“刘院判罪过可不止这一件,老奴近日才得知,当年徐贵妃有妊,却被他诊治为无孕。贵妃为此被贬为庶人,命其在掖庭做苦役,导致殿下出生在恶劣的环境下,贵妃也因生产护理不当,过早便撒手人寰。”
他向皇后拱手,“娘娘仁慈,至今被蒙在鼓里,可不能让贼人逍遥法外,让贵妃在天之灵不得安息。”
站在床榻边缘的梁竹音,忍不住侧首看向紧闭双眸的萧绎棠,见他双手紧握锦衾,知晓触动他的心事,不由得隐隐心痛起来。